梦里的小异族留不住，他不想再和燕暮寒分开。

    “和其他人没关系，我只是……”祝珩愣了，不知该怎么说。

    “我抱着你，不冷。”

    在战斗中分神是大忌，穆尔坎及时收手，但弯刀仍然贴着燕暮寒的脸划过去，殷红的血线横在侧脸，燕暮寒毫不在意，瞬间就蹿到了祝珩旁。

    是他的小异族。

    他是没有神智的狼群养来的人，自私冷漠，不在乎别人的死活。

    燕暮寒打横抱起他，祝珩不舒服，神思倦怠，靠在他的怀里，哑声：“别伤了城中无辜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安。”狂喜漫上心，燕暮寒小心翼翼地扶起他，一想到穆尔坎将祝珩当成尸扛的事就上火，神也冷来，“你上的血是受伤了，还是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狼崽没有应声。

    祝珩抬起，望见他的里，被其中的忧虑委屈吓了一，他不知发生了什么，才会让燕暮寒这样的表：“我不喜血的味，也不想住在尸骸遍地的城池中，咱们将那主杀了，放过城中的百姓吧。”

    言辞显得瘪，无法抒发心里的想法，他只能抱住小异族，希望怀抱和温能抵消痛楚。

    肆意妄为地灭掉一座城，屠杀无数无辜之人，原因只是为了一个敌国的皇，听起来很不可思议，荒唐又不现实。

    四目相対的瞬间，祝珩大惊：“小心！”

    燕暮寒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没照顾好人，在嘴里怕化了，捧在手心怕摔着，揽着祝珩的肩膀，力轻得像是怕碰碎他。

    燕暮寒沉默了许久，了：“只要安好好的，什么我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安，你不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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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披星月潜城中，又和穆尔坎打了一架，燕暮寒上沾了血污：“我把衣服换来，免得熏着你。”

    不是他想把祝珩比作女，实在是咳过血的病秧弱柳扶风，看上去比姑娘家还要虚弱几分。

    但还有更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燕暮寒浑一震，不敢置信地偏过。

    祝珩捂着，不愿意将视线从燕暮寒脸上挪开，他试图从前人上看小异族的影，最终却发现相似的只有那一节断指。

    客栈的床很窄，两个男人躺在上面很拥挤，燕暮寒怕挤着祝珩，刚往外让了让，祝珩立就追过来，圈着他的腰，将脸埋在他的怀里：“别走。”

    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人，而他只在意祝珩。

    依照燕暮寒的个，看到他这副模样，肯定不会放过穆离。

    攻城声停止，穆离被攻破，整肃的蹄声从城外涌，向着每一条街而来。

    穆尔坎求之不得，立去找天尧和启闲光了。

    梦中的心疼延续到现实之中，他握住了燕暮寒的手。

    “穆尔坎，劳你去理一了。”祝珩客客气气地发了话，燕暮寒没有反驳。

    前的画面逐渐变淡，金戈相的声音唤回了祝珩的意识，他费力地掀开，目就是厮打的两人：“燕暮寒……”

    没有理会城中的硝烟战火，燕暮寒一言不发，抱着祝珩往客栈走，还留在那边，房费也了，不住白不住。

    但燕暮寒是认真的，当他以为祝珩死了的时候，他往后的人生只剩了两件要的事：报仇，殉。

    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，祝珩想起老和尚対他说过的话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，当年的事老和尚都知，要清楚一切，得回明隐寺一趟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但真的确定了燕暮寒断指一事与他有关，祝珩还是忍不住震惊，震惊之后，就是铺天盖地的疼惜。

    他的安要他个良善之人，那他就乖乖听话，即使他本质上是个游在世间，受人厌弃的恶鬼。

    他听到祝珩低低的咳嗽声，脸苍白，和旧疾复发时的样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他不敢说那个字，怕前的一切都是他臆想来的梦。

    是说我想起了一些我们曾经的记忆，还是说我记起了你年幼时就为我断指？

    直到穆尔坎收了刀走过来，说了一直被打断的解释：“将军，你误会了，他没有死，只是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祝珩握着燕暮寒的手，满腔疼惜都化作了思念与意：“没有人伤我，我只是想你了，夜里太冷，想你抱着我休息。”

    穆尔坎有苦说不，想起燕暮寒让塔木转达的命令，脸难看，但又不敢劝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祝珩上，盼望他能够如实以告。

    可临行前施针已经告一段落，医师说好好养着不会有大问题，怎么就突然复发了，难是奔波劳太累了？

    穆尔坎清楚地看到，燕暮寒失去表，然后满是怒的脸以飞快的速度变红，整个人都无措起来，好似一次见到心的姑娘，像个愣青一样羞涩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，欺辱你之人，我定不会饶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