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衍惊愣当场，石大小便转看他，又看向逐渐远去的凌云破。

    由于镜月的幻术作用，石琉璃刚刚生起的“那人和师弟好像”的念，很快便被压制消弭了。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，则是为了解释那熟悉，从而自行脑补的“我以前见过那人吗？”

    罗衍迅速回过神来，心中暗叫不好，嘴上连忙开玩笑般打趣说：

    “师，那人看穿着打扮，似乎是蜀山中人，你怎么可能以前见过？难是崇拜秋天崇拜厌了，想换个味？”

    石琉璃听得前半句还好，等罗衍说了后半句话，立刻便咬牙切齿，超级生气的表来：

    “什么换味？师弟你这般胡言语，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便直接气咻咻地御剑离去了。

    罗衍却是松了气。

    自己刚才的话太过轻佻无礼，甚至还有鄙夷的意思在里面。

    但无论如何，终归是转移了石大小的注意力，让她不至于再去细想“凌云破和罗衍有什么关联”。

    毕竟惹石琉璃不开心是小，份有暴的风险才是大事！

    石大小就算生气，后续仍有转圜余地，但如果她发现凌云破和罗衍的实际关联，那罗衍要思考的就不是“如何哄好石大小”，而是如何“杀石大小灭了”。

    石大小如此可，我不忍伤害，只能此策！

    我之苦心，谁人能懂？

    好在从后面石琉璃与令狐楚去拜访凌云破之事来看，石琉璃也仅仅停留在了“凌云破此人有些熟”的印象里，确实并未细想。

    随着安知素一步吃醋，并且明晃晃地表敌意，石琉璃也就不再关注凌云破，而是记着和安知素的龃龉了。

    思虑周定，罗衍便发去找石琉璃，好好地赔礼歉。

    结果找了半天，都没有找到石大小的影，似乎她已经不在白玉京秘境之中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另一边，石琉璃回到天姥山的玉清观驻地，正好看见大师兄令狐楚和三师梁若华，正在走廊里并排而行。

    “那叛徒主攻制琴，如今天工坊并无琴类法宝产，神州诸派已有不满。”令狐楚严肃说，“师父对此仍有忌讳，但你我作为徒弟，还是应该规劝。”

    所谓“叛徒”，自然是指昔日叛天工坊的“二师”雷采烟。

    雷采烟原本在天工坊里主攻琴类法宝，神州大陆也有几家宗门，传承乃是音类法，正需要琴类法宝行辅助。

    如今雷采烟叛，天工坊便再无人能制琴，等于这块的产能已经完全归零。

    加上石鼎老对此事耿耿于怀，始终不愿去招一个新徒弟，主攻制琴之术……此以往，天工坊在这块的市场份额怕是要彻底丢掉。

    “唉。”三师梁若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，只是叹气说，“四师弟陨落之后，施家多次派人前来试探，师父也都左右言之。”

    当初雷采烟叛之前，还杀死了四师弟施文师。

    广陵施家主攻空间类法，也是生产百宝袋、置袋这些存储的主要供应商。

    施文师的陨落，并未让天工坊的经济利益受到损伤，但和广陵施家的联系因此中断，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