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云破便和两人告辞，随后带着安师一同御剑离去。

    安知素的脸仍然有些苍白，似乎还未从濒死的虚脱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直到两人在青螺峰前降落来，她才忽然说：

    “师弟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，师？”

    “师父。”安知素喃喃问，“当初师父为救我而受重伤，真的错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？”凌云破安她，“师可别错了，那并不是真的眉仙人，而是幻境将你我的意识拉梦中而生成的幻象。”

    “换言之，幻象之所以会说‘师父错了’，是因为师心一直在质疑这件事——师不希望师父为自己而受伤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，换师成为要保护别人的那一方，师又会如何抉择呢？”

    安知素无言以对，她在问心幻境之中的表现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“师。”凌云破最后总结说，“我们都不希望重要的人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；但我们都愿意付一切去保护重要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便是问的本质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安知素沉默片刻，微笑说：

    “师弟，你的才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才，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”凌云破也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陪我去后院坐一会儿吧。”安知素说。

    后院的亭里，凌云破熟练地将酒壶装满，放在小火炉上支起，咕噜咕噜地煮着。

    安知素坐在他的边，轻轻依偎在他的肩上，似乎还有些虚弱。

    照往常，这个时候她应该盯着冒气的酒壶犯馋才对。

    然而，凌云破并没有注意到，此时师本没有看向酒壶。

    她只是目光盈盈地盯着自己的侧脸，眸中如涨，几乎要满溢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将问搞定之后，凌云破便准备读档去魏东那边看看。

    次再回到凌云破这条线，就要跟师宣布自己结丹的事了，然后去锁妖塔里走一遭，将阿镜的最后碎片也给取回来。

    读档来到魏东这边，周围依旧是沉闷静谧的黑暗，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动。

    魏东耐心打坐了五六个时辰，只觉得心中越发烦闷不宁。

    “阿镜，读档去罗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