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得了。”昆仑镜鄙夷地，“收收味吧，怪恶臭的。”

    罗衍心悲痛地：

    “不天真烂漫也就罢了，刻苦勤奋也不说了，现在已经开始诡计多端，以后她还会变成什么样，我都不敢想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清醒一。”昆仑镜无奈说，“石琉璃本来就不笨吧？只是因为以前有石鼎老照顾，肩上没有任何责任要承担，因此也没有发挥脑的余地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石鼎老已经不在，天工坊也陷经营危机，她因此终于振作起来，难是很难理解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说是这么说。”罗衍还在词夺理，“但突然变得这么机，识破我真面目的可能，不也就增加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昆仑镜微笑说，“若是论……智慧，我相信你能战胜她的。”

    听阿镜这完全不想承担责任的敷衍废话，罗衍也无奈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唉，终归是枕边人，今后也只能小心应对。

    “我知了。”罗衍垂丧气地站起来，“我去看看那大阵。”

    石琉璃歪着看着他，不解问：

    “夫君为什么沮丧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罗衍虚伪地说，“只是觉得琉璃你这般大变样，想来是因为心悲切至极，而我为丈夫却无能为力，因此很是愧疚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没必要愧疚。”石琉璃温柔地拉住了他的手，“我并不是因为太过悲伤而变成这样，只是因为和你结为侣，想要为夫君的事业些贡献而已。再说了，天工坊也是父亲留来的基业，于于理，我都不会坐视它没落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罗衍言不由衷地。

    目送他离去之后，石琉璃无言地看着他的背影，然后才缓缓在椅上重新坐。

    脑海里不知不觉，又浮现昔日和父亲、和小师弟、和师兄师们相的温记忆。良久，她才幽幽回过神来，发觉却已是泪满面。

    “惘然百年，一朝见背，如大梦初醒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亲……”

    罗衍离开天工坊，便朝着护派大阵的中央阵而去。

    太乙遁甲大阵，位于蓬莱仙岛的地底，有当值的元婴老时刻值守。

    大概是玄都掌教打过招呼，老倒是很痛快地放行，让罗衍走了宽敞的阵室大厅。

    地大厅之中，阵法符文密密麻麻遍布地面、墙和天板，看手法明显是石鼎老的痕迹，彼此之间的耦合度非常之低，无论是新人阵法师的上手掌握，还是后续的维护和优化都非常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