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好了。”那蛟龙也不废话，只是将祭炼之法与石琉璃详细说来。

    龙血烈，非龙族往往承受不住，因此要对龙血行多层封印。

    收之后，炼化一层，再解封一层，如此往复，麻烦至极。

    见石琉璃面难，蛟龙不由得也有些快意，但想到自己还在等着罗衍说文，立刻又装作“我可没有任何隐瞒”的大公无私的样，只是和罗衍传音密：

    “祭炼之法我也说了，至于其中关键之……你且说说蛟龙是如何没落的。”

    于是罗衍便开始阐述应龙皇帝的事，说自家这岳父天生血脉位阶极，乃是蛟龙一族万年难的奇才，与北州维系盟约，与西州积极联姻，与东州暗自好，与南州连打带消，最后将整个天都牢牢握在手中，蛟龙皇族的地位越发巩固。

    这次蛟龙听得倒是颇为满意：他仇恨的毕竟只是当初的傀派系，还不至于和后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孙后辈过不去，便连声说：

    “是极，是极！号令万妖，莫敢不从，这才是我们蛟龙一族应有的霸气！”

    罗衍心中哂笑，又讲到应龙皇帝力排众议，要娶那罪人之女为妻，是以天震动。

    本以为蛟龙会变脸大骂，没想到对方本不以为然，说：

    “既是皇帝，自然是想娶谁就娶谁。谁敢胡议论皇帝家事？欺我蛟龙一族爪不利乎？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罗衍沉默片刻，说，“当时的蛟龙一族，好像也不怎么赞成的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荒谬！”蛟龙终于然大怒，“族中有此雄主，自当全力辅佐，怎么还有人敢和族唱反调？”

    接着，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便变得意兴阑珊起来，叹息：

    “你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罗衍便说到应龙皇帝远征人界，最终惨然落败，失陷不归。蛟龙一族面临天攻讦，新任皇帝采取媾和态度云云。

    听得那蛟龙不住大骂，爪也狂躁地在地上划来划去：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，真是岂有此理！越是危难关，便越要以对。选择媾和，不等于示弱？值此一事，皇族威名然无存了！”

    罗衍心中呵呵一笑，暗想那倒未必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，选择还是示弱，本质上还是一赌博。

    选择然后大败亏输的，选择示弱最后绝地翻盘的，在历史上的案例也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蛟龙一族当时若不肯媾和，可能会将周围心怀叵测的势力吓住，但也可能被群起而攻之。

    赌桌之上，未开盅前，谁能知结果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