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躲藏在何？不知。宗门有没有办法找到他？也没有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“要老夫来说，他肯定早就想好了如何补天，如何飞升，不会给我们任何手涉的机会。这不仅仅是他心思缜密，也是有心算无心的缘故，如今大局已定，我们早就无能为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仙人。”石琉璃认真说，“谋取补天石，以及补天获取功德，这些确实无法涉。”

    “但补天之后，他也未必会直接飞升。如果我们能打好牌，未必不能将他留来！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……”万象仙人想说你为何这么天真，人家费尽心思盗取那么多补天石碎片，补天拿那个大功德，不就是为了和女娲氏一样原地飞升吗？

    然而仔细想想，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。

    因为“盗取补天石”和“与琉璃结为侣”，其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。

    石琉璃是石鼎老的女儿，并不是他万象仙人的女儿。和她结为侣，对盗取补天石没有多大帮助，所以要断言“那人和石琉璃成亲，必然是别有所图”，这样判断是缺乏足够依据的。

    难就不能是因为有吗？这两者毕竟又不冲突！

    见万象仙人神有所动摇，石琉璃立刻趁打铁，再次问：

    “仙人，您当初羽化登仙，本来完全可以借飞升之力，前往仙界，却又为何滞留世间呢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因为那时的蓬莱，实在是风雨飘摇啊……”被石琉璃这么一问，万象仙人便暂时思绪，跟她详细解释起来。

    当时阐教大能尽离此世，缺了能够让所有派系心服服的威权领袖，因此已经到了分裂必不可免的阶段。

    许多统相对偏门的派系，既不被蜀山剑修一派所接受，又不自诩正统的昆仑一脉的法，因此只能在东海各自为家。

    等发展走上正规之后，东海蓬莱这一脉便起了心思，要整合东海其他诸多阐教后裔分支，和昆仑、蜀山分抗礼。

    但由于之前阐教分裂带来的系震，后辈培养一度严重断层，导致当时的蓬莱玉清观，元婴老大多都是新近晋升，羽阶大圆满的一个都无，更不用提什么仙人了。

    万象便是在那个时候留来的。他和师兄师门于阐教末期，目睹了这个大派系最后的辉煌，因此始终对复兴蓬莱之事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后来师兄师接连飞升，直到只剩他一个留在现世。若是他也跟着飞升的话，那蓬莱玉清观就真的没有仙人了，一统东海更是遥遥无期，再也别想。

    带着对蓬莱玉清观的宗门，以及对昔日阐教无上荣光的怀念，万象仙人最终才了这个艰难的决定：

    羽化登仙后，不飞升，留来。

    若无万象仙人的这个决定，蓬莱玉清观如今绝无可能统一东海，跻正教三清之列。但对他本人来说，却导致他失去飞升之力的加持，凭自前往仙界的可能几近于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