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面黯淡，一夜的疲倦：“想必妳也听到昨天的动静了。”

    莳萝心一窒。

    “我没能救得了他。”

    少年骑士沮丧地垂脑袋，哪还有半贵族的傲慢，莳萝注意到他翘的刘海，几乎想上去摸一摸这金。

    “这也许是你的职责，但绝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他虚弱一笑：“我本来可以再快一……我、我救不了罗素，我救不了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莳萝忍不住看他，对方今天没有穿铠甲，就像卸除了所有武装，这让他更加年轻，但垂重的肩膀却又背负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重荷。

    穆夏轻声：“不是只有一个人说，我不上那副银圣衣。”

    “罗素呢？他也这么说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”穆夏有那么一刻哑然，随后双肩一松，喃喃自语：“是他亲手封我为骑士。”

    莳萝等着他说去。

    少年目光遥远，喃喃回忆起这辈最好的回忆：“那天是清晨，我还能看见月亮的残影，他亲自领我去圣堂，他曾在那里见证我母亲的婚礼还有我舅舅的封礼，还有萨诺的苹果酒堆得桌都是，我真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妳尝尝看……罗素亲自将剑拍在我的肩膀上，要我发誓永远保持着信仰、忠诚和勇敢。”

    少女静静地听着，她看着少年渐渐笑容，眸清澈得能看到曙光，她几乎可以看到那位罗素爵士的样，一位诚恳勇敢的骑士，也是穆夏一直想成为的样，真好。

    就像看着朝慢慢升起，青绿的小苗缓缓延展大树的影，仅仅是看着这位年轻的骑士，莳萝就觉心中满溢着温的期待和希望。

    也许这也是她想成为的样吧？

    “我听到妳之前的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莳萝还没从对方的笑容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少年红着脸，有些羞赧：“我希望我能一直是妳心中最勇敢的骑士。”

    这会换莳萝脸红了，她盯着手上同样红通通的苹果，装模状样地将它泡浸清澈的湖清洗，同时也想洗掉倒影脸上的红。

    穆夏很贴地转移话题：“可惜我没有把卡奥沃克森的猎狼犬带过来，牠叫布莱克，是一只黑的猎狼犬，是罗素给我的礼，我从小就把牠养在边。”

    他对莳萝眨眨：“不过别怕，我的鼻比狗还要灵，我一定会把那可恶的东西揪来，结束这场恶梦。”

    他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，莳萝记着这位银骑士不过大自己两岁，他也有尊敬的辈、喜的、诚的梦想，但所有人都将生命和希望寄托在他上。

    “这里没有苹果酒，不过有这颗，你应该没来得及吃早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