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手们一个一个像开屏斗的孔雀，用各绚丽浮夸的乐曲努力想盖过彼此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先教教你怎么分辨女仙和女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先将雅南借走了。”莳萝抱歉地说，她的通用语说得很好，一音都没有。

    少年红着脸气得争辩： “那是女神，你们不能这样污辱她, 她救了我……她是我的神……”

    琴弦拨靡的颤音，就在歌手越说越过分时，一个声音突然大叫打节奏：“雅南！”

    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她。药士宽大的白衫蓝裙在少女上依然苗条可，她有着一纯真而贵的气质，叫人只想捧在手上呵护收藏，上一秒满□□词艳曲的歌手现在就正襟危坐在赞女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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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歌手们哄堂大笑，他们拿着琴笛开始装模作样的演奏。

    她走过来，径直对雅南说：“我在叫你呢，我需要采些草作药草，你快过来帮忙，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雅南面无表地向莳萝，便转离开，冰冷客气，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于是莳萝便毫无阻碍地带着少年离开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说谎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啊, 到时候你睡遍峻丽河就不会在想什么女仙了，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少年气愤地争论：“她有宝石的鳞片、白皙的肌肤、睛像星星一样，我发誓她一定是女仙, 是她救了我的命！”

    “我没说谎, 是真的，那是一只人鱼！”

    “啧啧, 就是没睡过女人, 连条鱼都可以看成是女仙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个尖锐的错音后，空气中似乎被了什么无形的咒语，歌手们各个动作迅速，选好位置，动作最快的就挑在绘彩的帆船，让海风抚秀发，月光照亮自己英俊的脸庞，然后开始有人唱《第一束曦光》，赞扬传说中的女神，其他人只能选《蜂酒的滋味》、《致公爵小的诗》这俗滥的歌。

    一路上雅南很沉默，他盯着少女纤细的背影，直到了船舱转角，歌手看不到的地方，他突然停了来。

    歌手瞬间噤如寒蝉，开什么玩笑，歌声可是歌手的生命。

    雅南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，就算想拒绝，他也没有权力。这位莳萝小是遊船的客人，一位博学而贵的东岸药士，无论遊船的主人、那位浪王是于其才智还是貌邀请她上船，她都是一位不能得罪的尊贵客人。

    “提醒女士，这里的河叫蛇角，底生都是有毒的草。我本来就是他们的侍童，女士的好心不该浪费在我这人上。”

    【莳萝，妳当初就应该放手让他在溺死，我看他还能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神摆那张臭脸。】

    “咳咳！咳咳！”有一个拿着月琴歌唱的英俊歌手用力咳了几声，他面带忧苦，偷偷觑了少女一，对方却是连一都不看，扔了一句：“咳嗽太用力会让声带因撞击，严重的话会导致失声。”

    两手空空的雅南站在原地。他楞楞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人，唯一能激起一群歌手靈的只有──人。

    “多说啊，雅南, 我好帮你写首歌, 说不定可以红遍整条峻丽河！”

    少女黑发及腰，肤如冷玉，瞳更如乌黑的玛瑙，纤细的手脚和小的段就像东岸那些致小巧的可玩意，明明不过十六，却已经拥有足以让歌手争相为她演唱的貌。如果雅南是鱼目混珠的混血儿，这位地地的东方人就是那颗真正的珍珠，瞬间衬得雅南黯淡无光。

    名的歌手就不用说了, 乐童大多也都是外貌姣好的少男少女, 其中雅南是最引人注目。少年有着罕见的黑发，似乎混了些东岸人的血，睫亦是郁而卷，睛溢着浅浅的灰蓝，彷佛拢着雾纱的海洋，偶而一笑，就如一扫雨的晴海，明媚迷人，甚至比几个小有名气的歌手还要，但也正是因为碍到不少人，年轻男孩又是个倔脾气的，才会到现在都只是个乐童。

    再多的争辩都无用，他不过是歌手们的乐童，就像他们手上的乐，只能任人调侃拨。在浪王的遊船上最低等的就是乐童, 他们大多是负责在幕后端茶递、整理舞台, 惟一场的机会就是在歌手和诗人表演前撒和香料、或是港揽客。

    每个诗人和歌手都曾是乐童，但不是每个乐童都能拥有自己的乐。在遊的船上，没有乐的只有两人：观众和仆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被蛇咬了嘴，还以为是女仙之吻吧？”

    歌手们看他气得说不上话的样, 越看越有趣，何况雅南是相当漂亮的少年，旁没有人调戏, 逗逗他也行。

    “莳萝小，我们正在为你写歌呢。”其中一个歌手忍不住地招呼，心底叹今日的人还是那么可。

    “那你嘛还爬上来？怎么不直接去和女仙逍遥快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