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鱼和白玫瑰，那么多暗示和线索，但她彷佛被蒙蔽了一样。

    不，自己并非毫无应，她是被他引上船的！

    从一开始的关注到不自觉的怜，她一直当成是女神对信徒的责任。直到现在，莳萝才察觉那是一微弱却藏的神──造主对眷属的亲近，正如母亲呵护着幼，在人类和血鬼之间，她无意识中依循神，庇护了自己的眷属。

    所以她无法像发现狼人一样找血鬼，因为他们不是敌人，是自己的造，而她是他们的母神，大海可以包容所有鱼群，却不会去察觉单独一只的存在。

    就像现在，莳萝依然不了手，完全刺穿对方的心脏；而雅南也顺从地接受了，他从到尾都没有反抗。

    “如果这是母神所希望的。”

    黑发红眸的少年温煦的微笑，就像第一次从女孩手上接过鲜。苍白冰冷的手在莳萝的手背上，压住那只自己的木桩，帮她加力，破开心脏前最后一层守护的血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？！”莳萝捉住木桩，清楚觉到底脆弱的命脉。

    其实她在刺穿对方的那一刻就后悔了，但行动比脑更快。她彷佛又回到了人狼村的那一夜，一发现少年骑士的真面目，她没有任何思辨的时间，月女巫的狩猎本能就是制伏。

    带有力的木桩刺柔的心，半封印的开始失去知觉，渐渐恢复成死者的僵。

    苍白如陶偶的少年垂脑袋，漆黑的睫羽凝结着重的睡意。至始至终他都看着莳萝，非人的瞳只剩乖巧又微弱的光，彷佛即将碎落的红晶般，只等着造主轻轻松开吊绳，他就会立刻失去生命，听话地变回死。

    小女神咬咬牙，挣扎了一秒，最后还是用力了半截木桩。

    几乎是一瞬间，人偶被上发条，雅南重新睁开睛，僵的手脚恢复活力，他惊喜地看着莳萝，亮晶晶的眸彷佛睡醒的孩看到窗外的雪。

    “母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别说，我问你答。”莳萝捉住木桩，她之前没有完全刺穿对方心脏，现在也没有完全木桩。她不想杀他，却也不是不能杀他。

    一场仁慈又冷酷的审判开始了。

    “你第一就知是我了？”

    血鬼溺什么啊。莳萝后知后觉瞪着这个狡猾的眷属，她这只鲤鱼女神是被钓上钩了。

    雅南看少女被欺瞒的恼怒，他没有否认也没承认：“那天我分神了，我知到妳的存在，就想立刻赶往妳的边，听候妳的差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