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甚至给了她几分纯洁。但特莎看到的是那束衣至极的刺绣，数百只只有拇指大小的翠鸟翩然展翅，每一只目光如珠、羽细绒，起飞的姿态跃然于裙上，宛如数百颗闪闪发亮的祖母绿。

    舒曼夫人任凭圣修女打量，态度依然谦和恭敬：“看到这孩过得好我就放心了，特莎大人果然是人人所说的那般宽和善良，日后我在泰兰若瓦城也会亲自迎每一个到访的修女。”

    唯一可以挑到病的地方是那双丝绸缎面的鞋，但那是在贵族可允许的范围，贸易官与一般平民还是有区别，从帝国时期女王就赐予港特治权，港的贸易官因此有着荣誉贵族之称，要挑剔只会显得度量狭小。

    舒曼夫人看着越是滴不漏，特莎就越能觉到她的无礼和傲慢。她方才说了什么？诸神保佑？象征至神的蓝被女人随意在上，唯有贵族和神职人员才能穿的丝绸被她踩在脚，的刺绣不是为了荣耀至神和家族，而是摆着几只俏愚蠢的小鸟。

    舒曼夫人彷佛觉不到特莎的排斥，应该说她视他人如无，径直招呼莳萝：“坐过来与我说说话吧。特莎大人，希望妳别介意，这孩从小服侍在我边，我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。”

    一番殷切的慈之心让圣女院院哑无言，舒曼夫人听着礼貌，但距离分寸却半也不客气，那把艳丽的孔雀扇都快搧到自己睫上了。她甚至闻到了女人上稀罕的木质香气，彼岸那些说不名字的熏木檀香小小一段就价值上金，这骄奢无耻的女人简直是把所有人当傻。

    特莎受不了与这女人待在同一个空间，借不舒服，立刻挥手让莳萝过去应付。

    舒曼夫人丝毫不介意，脸上依然挂着不容拒绝的微笑，莳萝想着如果克丽缇娜在场打分，这位舒曼夫人肯定是政治学满分。

    她带着莳萝往更前面更上面的好位坐。这位夫人的座位设有天棚和织锦枕，更能欣赏到看台外的竞技场，简直是包厢服务。

    莳萝一座，就有侍从端来腌橄榄碗和红酒。

    “泰兰若瓦城的特产是橄榄和酸酒，我可的侍女，妳上穿的还是我们产的白纱，妳忘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夫人别再打趣我了。”

    舒曼夫人掩嘴轻笑：“抱歉、抱歉，我太久没看到东岸人了，第一就觉得妳和我很投缘，忍不住逗妳几句。柳儿，酒撤去，给我们上杯茶咙吧。”

    她轻轻叹一气：“自从血瘟以来，港的商船锐减。本来有东岸药士自愿留、研究血瘟，但圣堂这边了死令，所有患者的相关品和尸都必须立刻用圣火净化，甚至不许任何人接近病人，那些骄傲的药士最后也心灰意冷离开……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像妳这样可亲切的面孔。”

    莳萝可以听方语气中对圣堂的不满和不屑。

    这里毕竟是圣城，隔墙有耳，莳萝不着痕迹转了个话题，简单谈起自己在绿翡城的冒险，省略女巫的分，尽可能聚焦在莱斯特母女上，也是顺便向这位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冒用她名讳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