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冒犯母神，自作主张，应当受此恩赐。”

    雅南有一瞬间几乎无法承受她的目光，但他迫自己抬着。

    终于不演了。莳萝不自觉屏息，她可以觉雅南对穆夏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仇恨，只要一提到穆夏，雅南那用来唱歌的嘴就会不自觉獠牙，哪怕是在声声的母神面前。

    莳萝无动于衷，甚至想给他鼓鼓掌。她没有忘记雅南在游船上的演技，这家伙天生就是个表演人才，还有一个艺名叫愚人王，都可以直接和狼骑士穆夏上台pk成就奖了。

    少年惨白着脸，底稠雾的蓝近乎要溢来，纤的睫羽而氤氲，他嘴上说着恩赐，但看上去彷佛再无力承受任何悲痛。

    莳萝捉住机会，正愠：“但我已经听得够多了！你用歌声欺骗我，拿着我送的祝福冒犯了我，还滥用我的名义任意妄为，那五十五只猎狼犬也是你找来的吧？”

    他遵照莳萝的意志给解释，一字一句毫无虚言，全都是发自心的想法，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。若是有，那也只是后悔自己得不够完利落，没能成功实践自己的计划。

    灰蓝的眸盈满悲伤，黑发少年笑得凄艳：“不，母神，我比你更了解那只狼，真要说起来，我们都是诞生于黑狼的血和女的诅咒，某程度上我可以算是他的兄弟呢。从妳的言语我就知他没有告诉你任何一句实话

    “我那时为母神唱了一首歌，母神是我第一个观众。如果妳还想再听的话，我随时都可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母神的太脆弱了。狼不是吃素的，谁能保证哪天那只野兽会不会心血来，只要他一闻妳的脆弱就绝对无法抗拒。我只是想用妳给予我们的力量重塑妳的，杜绝那黑狼染指妳灵魂的可能！”

    少年温顺地弯，苍白脆弱的脖颈，彷佛随时都能献自己的颅让余怒未消的女神消消气。

停的嘴, 彷佛有无形的手势对世界轻轻嘘了一声，空气无声力量的涟漪, 万们屏息倾听着神的话语。

    雅南惊喜又难掩虚弱地抬起：“记得，那是母神给予我的第一个祝福！”

    莳萝坐在王位，居临的打量他。小女神架式十足, 但心已经慌得一匹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又回到游船上那清丽少年的曼妙，彷佛一只想尽展现自己的夜莺。

    女神没有被他自以为的真心打动，莳萝皱着眉： “那全是你的自作主张，你不是穆夏，而穆夏从没有伤害过我。起码在这之前，你让我不快，雅南。”

    莳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雅南，也说不他是变还是没变。在女神面前，雅南永远都是一副献祭羔羊的温驯模样, 哪怕他不小心獠牙, 也依然卑屈着, 信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神。

    “雅南……谢母神赐予的祝福。”

    “雅南，你到底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神明的祝福和诅咒没控制好就是一次爆灾难，莳萝上次使用野玫瑰束是对一整个血鬼族，这次却是只针对一人。若是无效还好, 最怕的就是对雅南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。

    亲的月女神啊, 这到底是成了没成？给个系统提示啊？

    女神蠢蠢动，但作为一只有着超音波危险雷达的蝙蝠，雅南似乎隐约察觉不对劲。他突然往前一扑，在莳萝惊愕不定的神，双膝脆利落一折，咚地一声跪地谢罪在女神面前。

    漆黑的发丝遮不住那样挑衅的神，少年灰蓝的瞳宛若暴雨来临前的海。如若诗人们用神唱歌，那雅南现在就能当场唱一首香草港的，只是把葬海底的替换成穆夏。

    要不先叫他用小老鼠的模样原地翻跟斗翻个二十遍？

    莳萝 : 可恶，这样就不好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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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杜鹃再度鸣叫, 缠在雅南上的荆棘已经变得焦黑扁烂, 如蛇蜕散落一地，纤瘦苍白的少年从中缓缓站起，一切似乎什么也没改变。

    她从没有想杀掉雅南的念, 他的确是个不听人话的小浑，但在这之前，他还是自己的眷属, 是血玫瑰诅咒的受害者, 更是自己亲手赋予新生的孩。

    “雅南，你记得我送你的白茶吗？”

    “母神，狼不能信任，他的爪牙和言语都是毒。”

    雅南沉默来，不知何时，他已经站直，那柔谦虚的气息也消失了。少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座上的女神，一副供认不讳的骄傲模样，倒是摆了那位新任女王冢公爵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