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正好饿了，把东西摆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仆从手上提着篮，里面散发着酪和果酒的香气，有菜有酒就缺，莳萝这才注意到自己待在一个藤编的篮，就被仆从提在另一只手上……

    鹅狼，危！

    穆夏看着那只缩在篮的大白鹅，恹恹垂的尾羽全然没有先前的威风，他心底不禁好气又好笑。

    罗素知晓自己带回一只完好无损的鹅，好奇询问一句，男孩反应灵，随胡诌说是要养来当。

    “它漂亮又温驯，我想照顾它。”穆夏当时咬牙切齿地憋一句。

    杀死猎不行，没带猎也不行，这次却歪打正着，罗素罕见满意了，甚至赞许有加，八成是认为这是穆夏首次表现人的举动。

    于是继猎狼犬后，黑狼又多了一只大白鹅。

    寄人篱，莳萝很识相地乖乖窝在篮，只剩两颗黑豆小朝外打转观察，她突然注意到穆夏的手臂缠着一大块白纱。

    莳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，但在白纱衬托，暗红的血渍正在缓缓扩散。

    穆夏受伤了？她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要知这可是一只满银镜碎片楼都毫发无伤的黑狼，那变态的恢复力和完的掠者也是小女神不敢和他正面对决的主因。

    难不成自己的嘴喙有神力加持，把穆夏咬血了？莳萝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“罗素大人说，你今日表现很好。”仆人小心拿一大包用丝绸裹着的东西，莳萝注意到穆夏意识碰了碰伤。

    肯定是那个罗素搞得鬼！莳萝气得想跺脚。

    术士都是一群理想追求者，她记得杜肯爵士想巫术想疯的模样，那个罗素八成也是个科学狂人。也不知他用穆夏了什么实验，让黑狼暂时无法愈合伤。

    在仆从去后，穆夏和新大瞪小。仆从将大白鹅重新打理净，放铺有天鹅绒布的致提篮，此时的大白鹅蓬松如雪，晶亮的小睛像是两颗黑钮扣，圆可的模样还真的是贵族小会喜的。

    “听话，否则吃了你。”男孩威吓地犬牙。

    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那团用丝绸包裹的东西，男孩像是拿到心的玩般摸索了好久，却又舍不得打开，看得莳萝着急。

    难不成钥匙就藏在里面？

    穆夏最后还是没有打开，莳萝急得鹅肝都要熟了，却只能看着他重新捧起神律。男孩小心捡着一块晶镜加烛光，方便他一字一句阅读，然后再重新誊写在另一张草纸上。

    桌上还堆有很多装祯或散落的书籍卷轴，莳萝慢慢察觉到一丝古怪，她发现上面的笔迹和穆夏如一辙，显然全是自他之手。

    这里可没有东方最伟大的发明印刷术，书籍的知识只能透过人工手抄来保存，莳萝看着满桌的书，每片薄纸写得密密麻麻。沉重枯燥的阅读和抄写会完全满男孩的日常，日复一日磨掉野兽的爪牙，直到他可以骑士的铠甲，用人类的声音说着人类的话语。

    这样的教育真的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吗？莳萝看着穆夏熟练厌烦的模样，觉里奥和罗素更像是在用庞大的工作训练一只看门狗，让他无暇追逐小鸟和蝴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