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有些担心女妖说的“老祖母”是不是同一个，毕竟对方就在最毒的树等着她。

    莳萝不由得忧伤又故作诗意地想，这是一个被日月和人类遗忘的世界啊。

    “就在那株紫杉树。”

    不过月女巫还是意识到她们正在森林最——传闻已经死去的古木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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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还没来及回答莳萝，就突然抬：“要到了！”

    一黑影重重拍了拍小女巫胡思想的脑袋。猫鹰收起翅膀，毫不客气地一压在小女巫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可怜的孩，妳应该多吃老鹰的珠，就在前面啊。”森林女妖直直指着潭，莳萝看了许久才看清楚，黑如墨的潭其实是倒映了铺天盖地的影。

    当她们一大片密的山榉，世界一陷黑暗。耸云的树彷佛撑起一束束隐蔽的大伞。这里的光冷如薄暮，苍绿灰褐的穹垂挂着密如蛛丝的老须，隐约间悉悉簌簌，像是有无数不知面貌和名字的旧民蛰居其中。

    森林女妖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莳萝知她在说什么，紫杉可是有名的毒树啊，从树、树再到叶都有剧毒，就连果实也必须去掉里的才能用，传闻绿仙女最有名的假死药和毒杀狼人的方都是以紫杉为药引。

    只有小女巫忐忑不安地观察四周，她在这里觉到一令人畏惧又熟悉的气味，像是腐败的落叶，又像是鲜的蘑菇和苔藓，那其实就是生和死亡并存的气味，但幼小的孩无法不了解，只觉得这个味和佛莱格桑女士的垂柳屋很类似

    “差不多那么大一个，金发绿睛，很乖很好看，但不太会说话，我还没给他取名字呢。”

    “外界有些东西会伤害到我们，哪怕是一片树叶都很危险。”抱着女孩的森林女妖解释，莳萝想着幸好自己习惯好，野营没留什么垃圾。

    莳萝已经想起来它是谁了：“阿戈尔，是弗莱格桑女士让你来找我吗？”

    猫鹰像是回应一样哑叫了几声。

    莳萝看着四周一片森郁的绿，有些艰难地问：“呃……人类的睛不是很好，可以指给我看吗？”

    幸好这些都难不倒女妖们，纤细的鹿蹄轻松跃在池潭之间，她们就像是一群张着无形翅膀的蜻蜓。

    对了，小女巫们传着弗莱格桑女士的岁数，就和森林中最古老的紫杉木一样。莳萝看着面前巍峨的树，初见时的恐惧淡了不少。

    不止是数百岁的山榉，铁杉、青栎和灰橡这些能活上千年的老树也随可见。地盘错节，地面若裂岩，无法蒸发的积顺着密的须滴落在大大小小的坑，无数黑池和绿潭遍布其中，不见底，彷佛都是通往异世界的甬。

    如若梣木是自然女神的权杖，那紫杉就是女巫的杖了。哪怕最初的主早已死去，其他存活的分支依然能继续生枝枒和须，而后又相互攘挤，重迭缠。一层层积累的树就如蛇蜕一样，不断死去也不断新生，最后占据了整个潭，形成一座宛如蛇盘据的暗巢。

    绿荫漫过穹，明媚清朗的早晨风景开始变化，一些稀罕的小动；银白的狐猴、灰紫的麝鼠和一些尾羽缤纷的雀鸟越发繁多，它们叼着果实和枯枝，对着奔走的森林女妖们探探脑，一也不怕生。

    “啊！”她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麻烦妳了，请问妳说的老祖母在哪里？我自己过去拜访吧。”

    正确来说，那不是一棵树，而是无数新生的树如麻绳般扭拧成一束的庞然木。

    “我养了一只苹果树灵，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，请问你有看到他吗？”

    有黑暗就有光明，这便是月女神庇护的森林啊。莳萝看得目不转睛，昨夜的经历似乎只是一段不愉快的小曲……

    “就在这里！”森林女妖突然停脚步。莳萝睁睁看到其他少女一犹豫都没有，继续向前奔驰，最后从断裂的峭一跃而，投底那片幽黑如的大潭，幸好从她们那些好似雀鸟的快笑声，可以听那只是回到家的日常洗浴罢了。

    女孩手足无措地比划着：

    名字？莳萝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她轻轻放月女巫，莳萝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脚，很是谢。

名字是很大的束缚，灵魂和生命因此被定型。我们拒绝名字，所以才可以自由幻化成风和雨。”

    森林女妖温柔地提醒：“外面的东西对我们有毒，同样的，里面的东西也可能会危害到妳，妳必须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