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黛锐地听了他的话外音，问：“你不想和他们一起上课吗？”

    她思忖：“照你这么说，务堂只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月的学习时间？”

    孔方还没缓过劲儿，意识地回答：“酉、酉时过半左右……”

    恐怕是账务上了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孔方愣住，差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明黛：“啊什么啊，晚上才有空是吧？大概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他原本还以为明黛会不快、甚至毫不犹豫地拒绝，却不想她竟然会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好嘛，还真是成人夜校。

    至于多的，他不敢多说。

    “之后的话，因为大家每天的安排都不一样，所以算来估计就只有晚上比较空闲了——呃，不知唐老您是否方便？”

    “唐老……”

    前段时间一直都是明黛在饭，这两天她修养，几个小家伙便主动把活都揽了过去，完全不让她手。

    所以他前两天在和明黛解释事起因的时候，只说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当中使用了明黛教他的那些东西，不想正好被谢老给瞧见了，于是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事。

    酉时过半，那就是晚上七了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，在这个日而作、日落而息的世界大背景，夜间这个时间多少还是有些冒犯，这要是换作某些脾气暴躁的前辈，一听到这话，恐怕会直接翻脸叫人。

    “行，我知了。”明黛，表一如既往地淡定，“时间就这个来吧，我其实无所谓，最重要的是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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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毕竟大家年纪都不小了，既不是来自同一个岗位，也不是来自同一个峰的。大家白天都有自己的事要，不可能天天都来上课，所以实际计算来，补习的时间最多也就十来天。

    但那会儿他也只是随一提，所以明黛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把人给打包送了过来！

    明黛平静地说：“没事，就你们的时间来吧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徐岷玉端着她的早饭走了来。

    缺的全是她的“德”呀！

    于是孔方说完没过两秒又连忙补救：“当然，如果唐老您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，我们再想想办法。实在不行就只能先请假什么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谢唐老！”

    徐岷玉别扭地说：“……倒也不是不想，就是不太习惯。”

    明黛忍不住提问：“你们务堂就这么着急？”

    不是说明天就是什么蓬莱阁到访吗，这个节骨上，连一天都等不了？

    乡随俗，明黛放弃挣扎了。

    “我说了，别叫我唐老……算了，你们叫就叫吧。”

    但这会儿一听他说谢岳打算翻旧账，明黛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。

    话说到最后，孔方明显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关于之前宣山小灵脉账目错的事涉及保密，孔方作为一个小弟，没有上老的允许，不敢擅自和明黛透太多。

    毕竟这话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征求明黛的意见，但实际上却没给她太多选择的余地。

    徐岷玉踮起脚将托盘放到桌上，转盯着院里那群明显和他不是一个年龄阶段的青年们，纠结地问：“师叔，我们一会儿也要去主殿和这些师兄们一起上课吗？”

    没想到……

    明明才回到青山峰也没多久，但他已经习惯了只有他们师徒几个人的生活。

    “好嘞！”孔方连忙推门去。

    孔方挠：“说是一个月，但估计没有这么。”

    孔方解释：“谢老说他都跟您说好了，正好今天上午休，所以我便想着先组织大家过来听听课，熟悉熟悉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您放心，缺的课我们私里互帮互助，绝对不会影响您的授课度——”

    孔方愣愣地看着她，一时间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没想到，您竟然是这样的唐老呜呜呜！

    明黛拍拍孔方的肩膀，无比诚恳地说：“若是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时间原因而不得不缺课，我都会心痛的，知吗？”

    孔方摸摸鼻，苦笑着解释：“说急其实也算不上，但是谢老打算将近十年的账目全翻来重新算一遍，所以他希望我们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抓时间多学东西。”

    青山峰上没有教习堂，所以早些时候明黛就有将主殿改造成教室的打算，陆陆续续地往里添置了一些桌椅板凳之类的，但因为徒弟们不在，一直都没正儿八经地开班，如今倒是刚好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她挥挥手：“行了，先去吧，昨晚刚过雨，院里恐怕没办法授课。你先将人都带到主殿去，一刻钟之后我们正式开始上课。”

    那缺的是课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