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黛脑海中过了一大堆虚假的剧，现实当中的蓬莱阁弟却一个比一个沉默。

    一群人直了背脊、目不斜视地跟在自家带队老的后，仿佛对周围一切都看不上似的，偶尔有一两个略显年幼的面孔忍不住四瞧了瞧，却也很快便将目光收了回去，继续安静地前。

    了大殿之后，又是一番寒暄。

    师们推杯换盏地相互问候，弟们则老老实实地在后面坐着，乖得就像是中生访问团。

    时间一晃，接风宴都行了一大半，依旧没有什么。

    明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天之猜错两次剧，甚至错得如此离谱，明黛一次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少看狗血小说。

    人也到了，接风也接了，明黛正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开溜比较好，边却突然响起一中年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唐老，别来无恙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，顺着声音瞧过去，只见一中年男人正笑着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那人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样，着荼白衫，腰间坠着半枚泛旧的灵佩，似乎是亡妻留给他的信。

    虽已人至中年，双鬓发白，却依旧是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，让人不由得想起仙侠剧里那些常年白衣飘飘的师尊师祖。

    要是换作平时，明黛或许会在心底叹一句艺术来源于现实，但一瞥见臭着脸跟在对方后的穆珊珊，那叹的兴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“凌峰主。”她拱手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虽然从职位上来讲，明黛和这一屋的老峰主都算是平辈。但要论年龄和修为，她还是差了一截。

   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她这一拱手虽然谈不上毕恭毕敬，但也不至于失了礼数。

    凌华见状也没说什么，微微颔首算是回应，语气关切地说：“近些日实在是事务繁忙，也没来得及去青山峰探望，唐老近来恢复可好？”

    和徐清川这“游手好闲”的峰主不同，凌华除了是凌云峰的峰主之外，同时还参与宗门事务的理，相比之，日常确实算得上是忙碌。

    如果将整个剑宗比作一个私立学校的话，剩九个峰就可以看作是九个不同的校区，而宗门的理层，实际上就是学校的校董会。

    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实权，但宗门的重大事务实际都由他们的投票表决在控走向。

    像凌云峰这能在所有校区里面混到第一名的，其峰主在校董会里的影响力自然也不会弱。更别提他本就是一个实派，簇拥者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上一次掌门换届的时候，凌华其实也是候选人之一，但那会儿凌云峰还不是全宗第一，青山峰也是有原主的爹娘坐镇，于是掌门的职位便落到了青山峰上。

    但万万没想到，换届的前夕，夫妇俩偷偷摸摸地跑了路，只剩才刚刚成年、且毫不知的小师弟裴经义还在峰上睡大觉，最后被传达任命的老给抓个正着。

    前任掌门震惊，裴经义也震惊，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从此以后，同样一心向往自由却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就惨遭“同门坑害”的裴经义，就这样过上了替师兄师坐大牢的生活。

    而凌华也同样因此与掌门之位失之臂。

    他不甘心，输给唐问就算了，他认栽，输给一个捡漏的算什么？

    回想早些年，两个不快乐的人凑在一起，不光没能惺惺相惜，反倒是生生凑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，一时半会儿竟是说不清楚究竟是谁更痛苦一些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过去，岁月改变了许多事，却没改变他们的“初心”。

    一个恨不得天天躺，一个想方设法往上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