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，他又忍不住叹了气。

    但江淮声却十分平静地说：“并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好坏去界定的。”

    江淮声十五岁踏剑宗，只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引气，之后十六岁练气、十八岁筑基，婚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正式缔结的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唐峰主以救命之恩相挟，迫他同意，却意识地忽略了，若非他自己愿意，契约怎么可能会缔结成功。

    当年若不是明黛随手一指，他也不会被老峰主买，更不会有机会拥有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名字，如此坦的人生。

    遇见明黛之前，他只是罗刹城里一条没有姓名的野狗。

    整日被锁在暗的地里，受尽凌辱与践踏，浑浑噩噩的十多年里，只有每每被推斗兽场厮杀的那一瞬间才能拥有片刻的自由。

    遇见明黛之后，他终于开始慢慢活得像个人样。

    学她走路、学她说话、吃饭睡觉习武练剑……尽她总是不耐烦地骂他学人、嫌他碍事，但却从未真的狠心来将他撵开。

    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喜怒哀乐。

    从被救的那一天起，这条命便是为她而活。

    可惜随着他们日渐大，这些事，她似乎已经全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江淮声垂眸：“当年的实我也全知晓，为了小，一切都是我自愿的，师叔不必介怀。”

    “我介怀个。”

    掌门没忍住翻了个白，恨铁不成钢地说：“重是我介不介怀吗？重是你们俩！你们俩，知吗？”

    江淮声闻言又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掌门一见他这样，顿时觉得疼。

    但他也清楚，前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谦逊，实际上就是块认死理的顽石。

    假的真不了，真的假不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层份。

    凡是他认定的事都不会轻易改变，即便他心里真有什么想法，也绝对不会靠着假的婚契来求什么。

    八字都没一撇呢，这倒是和明黛一样一样的，都是倔驴。

    掌门索摆摆手不了：“罢了罢了，个个都是不听劝的，随便你们折腾去吧，咋地咋地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多嘴提醒一句，婚契的时限还有不到一年了，到时候真要怎么样了，自己别后悔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