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竞天择。”

    “生存，本就是各凭本事。”

    如今外界的修士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，即便知了真相，又能拿他如何？

    犽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。

    他也没想过要当好人。

    成王败寇，在西海这穷凶极恶之地，名声当不了饭吃。他本不在乎外界的人怎么想。

    更何况西海之并非伯都一家独大，螭龙朱女闻风而动的时候可是没比他们慢上多少，再加上中间还隔了一十万大山，他们本就不用担心报复。

    这便是妖，狂妄肆意。

    可相较之，那些为了一己私便与勾结的人又能好到哪儿去？

    明黛沉默片刻，突然：“前辈费尽心思将我们聚集于此，恐怕不止是为了说这些吧？”

    犽：“为何不能？”

    明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犽嗤笑：“你们人族如何，本座的确不关心。但宋寄词已死，那些天雨果对本座而言也就没了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包括那地也是。”

    犽与宋寄词之间只是合作关系，信任程度只于表面，但无奈那地正好位于伯都境，宋寄词只能假意好，将他绑上同一条船上。

    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犽会知他们几人会现在地里——而那一卷画便是宋寄词的杀手锏，也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。

    在无名双山，则设在地中，除了她之外的人，都会落画卷世界中，被墨所吞噬。

    可谁也没想到，宋寄词竟然那之前便消失了。

    犽自然没必要再帮她守着地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，他已经捞够了好，不介意当个墙草，适当地透一些细节，也算是赶在其他二族之前卖个好。

    “但可惜的是，关于所谓的解药……”他轻笑一声，笑容未达底，“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外伤疾，尚可医治。”

    “人之病，药石无解。”

    ◎请将我逐师门◎

    最终，宴席不而散。

    但早在赴约之前，明黛便已经猜到了或许会是这样的结局，所以对这个结果也并不意外。

    不同，不相为谋。

    更何况他们之前还隔着一天生不可跨越“天堑”。

    十万大山，绵延千里，座座都是尸骨，寸寸都是成见。想要用什么命运与共之类的话将其说服，未免有些不切实际。

    这一，明黛早就好了心理准备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，倒也并非完全都是坏事。最起码，伯都愿意在这个时候及时收手，对他们而言，便已经算得上是助力一件。

    就怕有那些不知足的，不光想在西海之搅动一番风云，还想趁将手伸到中洲去……

    “诸位友接来如何打算？”离开众妖的视线之后，谢惊安声问。

    不过他中虽然说的是“诸位”，但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明黛的脸上，无形之间便将其余几人隔绝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