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站在殿门的陆云檀上。

    尤姑姑顺着视线，也看了过来，哎哟了一声，连忙跑过来：“娘醒了，是被吵醒了吗？那些婢迟早要罚，伺候这么久了手脚还不轻些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姑姑，我本来就醒着。”陆云檀收回了看向李明衍的视线，“姑姑，殿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现在应该很晚了。

    他怎么不去休息，反而到宜来，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。

    尤姑姑笑：“哦，殿来送药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完，尤姑姑又叹气：“好像侍省刚审完第一案，殿同刑等大人一直在旁听审，这会儿才得空来——哎，娘，您别过去啊，您上才穿了这么一，小心冻着！”

    陆云檀想跑快些，又怕被人看端倪，但还是小跑到了李明衍面前。

    尽寒风在，她也能闻到那不同于平常的，似乎只有在狱中才有的淡淡气味。

    “穿成这样，怎的还跑过来？”

    李明衍轻皱了眉，就要解自己的外衣，被陆云檀拦了一：“殿，不用、不用，我上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但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跑过来了，可方才听到姑姑说的话，她就想见他，想离他近些。

    离得他近了，那原本在远看的几分朦胧像被冷风打散了一般，面容的廓清晰了起来。

    尤姑姑也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，还能听见动静起来，是没睡着？”李明衍边将白瓷瓶递给尤姑姑，边淡声问陆云檀，“手很疼？”

    “好很多了。”陆云檀回。

    李明衍：“聪明不用在行事上，反而用在这回话上，问你手是不是很疼，何时问你有没有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疼的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说完这两个字，没有听到殿的回答。

    他似乎沉默了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继而慢声叮嘱：“药要每日抹，这几日在宜好生静养。云檀，疼就要记住教训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缓慢而沉稳，顿了顿，又：“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救，知了吗？”

    陆云檀一愣，：“知了，殿。”

    继而抬，他要走了。

    那个在雪中的背影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清朗，寒风不散他天生的贵气，大雪埋不住那脱俗之气。

    刚刚他说的话，风着转了个旋儿，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