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衍视线移到了远的陆云檀上。

    她今日着了件藕荷袄裙，雅致俏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平南侯府见到这小姑娘的时候，她也是穿了这么一件相似的袄裙，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一盆海棠，着急忙慌地从远窜过来。

    那么的石小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二人撞到了一块儿。

    她手中的海棠摔碎了，散了一地，还有一些落在她那件袄裙上、发上。

    红的红，粉的粉，又是在满园翠绿中，重彩墨，烈极了。

    她看似非常懊恼伤心，里包着泪却不掉来，手指微张抓了几片到前，终是拧着脸掉了几滴珍珠，又赶忙了。

    沾着雨，她这么一，一片也就这么沾在了脸上，颇为稽，引人发笑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笑。

    只觉得前仅这小女孩，就压过了满园的生机。

    之后，他知了，原来这就是陆铮常常挂在嘴边的妹妹陆云檀。

    这自然是一个小曲，但他回后偶尔会想起那盆摔碎的海棠，后来陆铮提了一嘴，说自家的那妹妹每日愁眉苦脸，就因为那盆摔碎的。

    他也便给了陆铮一盆垂丝海棠。

    陆铮说她每日细心呵护，恨不得晚上都抱着睡觉，然后被养死了。

    他承认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李明衍弃了石桌上的，起踏在面的石墩上，穿过若隐若现的云雾，走到陆云檀边，淡声：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应着，跟在李明衍后。

    跟了一会儿，陆云檀犹豫着开：“我还是第一次见殿穿袍。”

    李明衍嗯了声：“以前在青云观住时都穿着，之后过来也便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着，轻轻‘哦’了一声：“觉与殿平日里不太一样……有些奇妙。”

    “奇妙？”

    “云檀没有别的意思，”陆云檀解释着，但也解释不清，不知该如何把心中想法说来，慌：“就是……就是觉殿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，陆云檀就恨不得轻拍一自己。

    说的这叫什么话。

    而李明衍听了这话，停住了脚步，转过看了陆云檀，继而转回，继续走了，走了几步：“能走到哪儿去。”

    不知怎的，陆云檀听到李明衍的这话，莫名的开心。

    到了斋堂用饭，这次除了凌霄在，还有个清秀的小士，看似七八岁的样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三徒弟玄虚，今日就让他带陆娘在青云观好生逛逛吧。”用完早饭后，凌霄对陆云檀。

    于是玄虚便带着她逛。

    这小士也是个不喜说话的，不过也是尽力了，带她去了青云观不少殿阁，每到一还会说说自己知的事。

    但陆云檀知这对他来说非常为难了，毕竟说完一番话，小士耳朵那就微红了。

    与玄虚走的这一路，陆云檀还知了一件极为吃惊的事。

    原来凌霄已然五十了。

    “可看起来最多不过四十，这未免相差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这也是，我们的观就算这般偏远，还有村民愿意上来的原因吧。”玄虚想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到凌云阁附近，陆云檀看到一颗老树底的雪层里，冒了几蘑菇，想着与玄虚找话题，于是：“这能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