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诱惑好大。

    大得就宛若天上砸了个大馅饼来, 砸得她目眩，她也想接着藏在怀里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她想到了方才公公来宜说的那番话。

    公公说，殿很忧心, 只觉得太妃的人选想要知知底, 又想要颇为熟悉的……她就是知知底的，尽她与殿谈不上很熟悉，可比她与殿熟悉的, 目前是没有的。

    所以她应当是可以的，况且殿已然提来了。

    “殿不必因为那晚自责，那晚也并非殿一人的过错，至于说法……若云檀有这想法, 之前就会跟殿说了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压着那颗即将要来的心，压着颤抖的声音, 尽量平稳着继续：“但是，若殿需要一个太妃, 而云檀正好满足殿的要求, 云檀愿意，云檀愿为殿效劳，殿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
    她低垂眸, 伏地行礼, 而那眸底，尽是说不清不明的喜悦。

    卑鄙就卑鄙罢。

    如若真能嫁给他，她就是个卑鄙的人好了。

    旁边的德胜听到陆娘的这番话，顿时欣喜地看向殿。

    成了！

    不光是殿的说法, 还有丽嘉方才说的话也起作用了！

    他方要上前去扶陆娘, 殿已先一步, 德胜与旁边的尤姑姑会意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应了, 以后你我将成夫妻，”李明衍的大手圈住陆云檀的细腕，将人扶了起来，，“夫妻之间不需要行如此大礼。”

    他明白她意。

    说什么效劳不效劳这样的见外话，他也不在乎。

    陆云檀轻轻嗯了声，开：“那我父亲与兄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“再过几日，我同父皇一起召平南侯，于承轩殿商议婚事。陆铮那里，我会亲自去说。”

    李明衍平静：“一切妥当，再旨意，待礼择日后完婚。”

    看来殿都已经想好了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已经去寻圣上定了，只不过今日来问了她，待她决定后再决断。

    姑姑说，殿一直有去紫宸殿，她之前还问了一句殿什么时候去的，第一次去的时候仿佛也不过是殿来询问她那日承恩殿一事的后几日。

    所以，原来那么早殿就有要册立她为太妃的想法了吗？

    尽知他是因为要负责，但陆云檀的心还是忍不住沁着甜意，低声回：“是，云檀听殿安排。”

    德胜瞧了殿外天，笑：“天都快亮了，天亮后还有不少使臣觐见，殿要不先回承恩殿歇息片刻，陆娘也一晚上未睡了，也该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李明衍的视线一直未离开过陆云檀。

    听了德胜的这句话，他余光扫了一天，确实不早了，于是好生叮嘱了陆云檀几句，便回承恩殿。

    待李明衍方走，尤姑姑与宜众人半跪行礼，满脸欣喜：“宜掌事尤绮芳率宜人恭喜娘，贺喜娘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明衍还能听见宜的这番闹，脚步微顿，薄畔起了淡淡的笑意，而平日里那双清冷的眉都染上了几分悦。

    太殿向来敛，喜怒不形于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