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成乾平日里那刚愎的外表似乎现了一条裂，裂里藏着无比慌，说话都有些语无次：“朕……朕并非是真的要杀了你母后，朕也狠不去那个手，可你母后求我，她求我杀了她，不然她说会恨我一辈。”

    李成乾说了很多，李明衍都默默听着，没有回话。

    最后李成乾意识到了，不他说什么，李明衍都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毕竟当年自己亲见到、亲耳听到的事又怎么会是假的呢。

    李成乾沉默半晌，：“朕说的都是真的，你不信，朕也没办法，你好生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李成乾走了。

    在罗帐后听到一切的陆云檀还没缓过来，她掀了帘，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站在那里什么？其实不用躲，你过来看我也正常，没有人会说你，”李明衍看了陆云檀一，随后又跪在了蒲团上，重新翻开经，“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一步一步挪到李明衍边，跪在他旁边的蒲团上，低着轻呼了气，小声：“我都听到了，殿。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……只是可能站的地方太近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”李明衍，“你我夫妻一，这些算不得什么秘密。”

    可这个秘密实在是太大了，陆云檀怎么也想到今日会听到这秘辛。

    她之前一直听到的是先皇后娘娘是病逝，原来竟是圣上亲手掐死的吗……而殿，就在那里听见了自己父亲杀了自己母亲。

    陆云檀看向李明衍，想努力在他脸上发现一绪的波动。

    但没有。

    就如同方才他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，只是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。

    可越是这样，陆云檀心里越沉闷得慌，她轻轻开问：“殿不难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难过的，”李明衍回，“母后对我很好，母后若见到你，也会很喜你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扯一个笑容，又问：“那殿恨圣上吗……”

    李明衍视线定在经上，回：“我说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陆云檀没再问了。

    殿那些年过来，应该是难的吧。

    今日殿与圣上的谈话，圣上如此错愕愤怒，明显不知殿知此事，那也便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谈及。

    藏了那么些年，或许每一日都在想这件事，心里早就被这件事腐蚀得溃烂了。

    陆云檀低着，从袖中伸自己的小拇指，慢慢勾住了殿的小拇指。

    勾住的那一刻，李明衍明显一僵，继而看向陆云檀。

    陆云檀没有与他对视，专心地、认真地、郑重地将二人的小拇指勾好，低声：“殿方才说了我，夫妻一，殿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在心里，我知有时我提不好建议，可能有时候还会说错话，但我想听，我想和殿……更近一些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