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那一脚不晓得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，要是没事的话，以后是不是还能多来几脚？反正都把他的人买来了……

    「没事没事，掰掰啦。」

    难他看不来她很累了吗？

    沉孟蝶摆了摆手，升起车窗，跑车呼啸离去。

    沉孟蝶忍不住窃笑起来，随即脑中跟着浮现林檎影。

    对她而言，「生活」一词，有了新的定义，虽还有些朦胧，但确实存在。

    还是自己在他面前已然形象全失？

    第一次亲自到拖吊场领车，以往车被拖吊时，她都是让陈叔派人接她回家，隔天一早醒来，车就会理所当然的回到车库。

    她并非第一次用钱砸人，但以往那些人，在额金钱的面前，要嘛装傲、要嘛服；像林檎这样只是愣了一阵，摆明了捨不得还钱又不甘愿屈服的傢伙，比他们都有意思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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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他的贱，却又贱的让人莞尔一笑。

    这无关乎傲骨或，纯粹是一生活方式，很接地气，很有人味。

    ……就算真是这样，好像也不她的事齁？

    用五百万看清一个人，还是以如此舒坦的方式，沉孟蝶觉得很值。

    还有最最重要的──

    跟一个如此坦然的男人相，沉孟蝶自然会跟随他的生活方式，坦然的自己。

    老旧的路灯闪烁，微映着沉孟蝶熟睡的侧脸，在她的脸庞留一抹不为人知的时光。

    该不会他家还藏了其他女人？

    第一次卯足了劲杀价，不是为了乐趣，而是为了替公司争取利益。

    林檎这个人很难被评价，外表低调老实，骨里却又倔又贱，奇妙的是他不屑去隐藏他的倔与贱，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坦在外，彷彿诉说着「老就是这鸟样，不打我啊！」

    「……你说这话时倒是把睛睁开啊。」

    终于解开成就，破除多年悬念，第一次踹了男人半！

    「喂，陈叔，派辆车来接我吧。嗯嗯，我在……」

    虽然很累、很不甘心、很委屈，却又很新鲜、很充实、很快乐。

    沉孟蝶报卫星导航上的地址后，脱去鞋，双脚曲在椅上，闔上双，脑海放起这一整天的歷程。

    话说回来，他为什么没邀她去家里坐坐呢？

    他可以在屈妥协时仍想着如何倒打一把。

    也可以在勾嘴冷笑时冷不防递一张面纸。

    第一次开车载男人，甚至送他回家，就连沉华都没这待遇。

    明天星期六，是不是该约他来小酌两杯呢？会不会有突兀？两人貌似也没熟到这地步，还是算了。

    沉孟蝶很邪恶的想着。

    她曾经认为自己懂得旅游、懂得品味、懂得放松、懂得享受，便是懂得生活；但今天，她好像对生活两个字又有了新的理解。

    然而当她拐了两个弯后，果断将车停在路边，很没形象的舒了气，拿起手机拨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