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到收银台前，他也不抬就知来了人，仍然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，“几位啊。”

    他边说着抬起了，四目相对，我看清了那双许久不见的睛，明明亮亮的褐，像是窥见天光。

    这么一秒的对视，我觉到心脏收。

    可他也只是这么一秒，他微挑眉，懒懒扯了个笑：“林薏。”

    他眉张扬，廓朗，笑时有几分难驯的痞气，总会给人一不好惹的压迫。

    但他坐在那里懒洋洋地笑，这一幕仿佛过去了很久，久到让我很难相信我又回到了文和街，而不是那座帝都豪华压抑的牢笼。

    我很轻的了个，我本就不善言辞，与他面对面，我忽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。

    我不知说什么，只好僵地直奔主题：“你的作业呢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声，向后靠在了椅上，“这么久没见了，第一句话就这么直接，连场面话都没有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本就是装镇定，他的直白不合让我了气，耳朵得泛红。

    他的睛像熠熠明亮的天灯，飞蛾赴往已是本能。我不敢再看他的睛，睫颤了颤，视线低去一些，这才能够对话自如：“对不起，我没想好要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对不起，来，来。”

    他把收银台的门打开，起把他刚才的位置让给了我。

    然后拿过我怀里抱着的重重的书包，掂了掂，“这么沉，你这是多少作业没写。”

    我不太好意思，“只写了一些抄课文的作业。”

    他低笑了一声，“那你写得还多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嘲笑归嘲笑，他转过把作业拿过来推到我面前。

    显然是早就准备好放在了旁边。

    明天就要开学，我作业还有很多没写，拿过来就是开始奋笔疾书。

    周嘉也坐在我旁边，在收银台上那台电脑上玩着什么，鼠标得飞快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段店里没有什么人，我坐在最里侧，埋苦写，耳边能听见的只有周嘉也鼠标的声音，他不是一个喜静来的人，可是在他的边会让我到很静，整个世界都安静来。

    我好不容易抄完了一项作业，手腕酸痛，甩了甩手，听见周嘉也还在玩电脑。

    忍不住好奇，我探看他在玩什么。

    然而刚一抬，还没看清，周嘉也视线斜过来问：“这么快就写完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仍然好奇，着他斜过来的视线，小声问：“你在玩什么？”

    周嘉也扯着嘴角，鼠标得飞快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告诉就不告诉。

    我探去看他的电脑屏幕，他鼠标不停着，纵着人在篮球场上跑动跃投球，旁边有得分计时。

    我：“我都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以为然：“看见了还问。”

    “你平时都是玩这个游戏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啊，这不是打发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