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唯一一次被叫到办公室去，是因为临近期末考试的家会。

    老师让每个学生都要来一个家，有家来不了的举手，然后他挨个问原因。大多数来不了的同学都是工作忙、在外打工这一类，而我不一样，我这两样都不是。

    老师问我原因，我只说他们都来不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我这样过于安静敛的学生不该有这样叛逆的回答，老师把我叫去了办公室，单独问我什么原因。

    可是我该怎么说呢，说我只是一个私生女，我的妈妈只是我生父众多人的一个，她为了嫁林家才费尽心思怀的，可惜她的算盘落了空，林家从来就不愿意娶一个门不对又攀附名门的女人，从一开始，她就只是玩。

    只是那几年林家官司不断，生意频频问题，林家老太太请了人来看，说是要积福行善，不可再增加业力，生意人手上沾满荤腥，向来很信这些。

    于是我这个上位失败的工居然得以生来，每年过年时能够被恩准回到林家，演一名不正言不顺的阖家团圆，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。

    林家不可能面我的家会，我妈妈也不会。

    林家不缺钱，养一个人是钱，多养一张嘴也不过如此，为的不过是那张面慈心善的人。

    只是我妈妈，攀附失败，又多了一个累赘，她对我不可能有。可她又不得不养着我，因为衰弛，人会被抛弃，但是血脉不会，她得以在我生父的一众玩里登林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人面是兽，撕来就会成为恶鬼。

    没有一个人你，却为了成全他们的慈悲不肯放过你。让我早早死去，不是好吗。

    我不愿说谎，也不想亲撕开那层薄纱，我只说我父母分居两地，都不在家。模棱两可的忽略的重，倒也不算错。

    老师没再多问，只当我是个不幸的单亲家。

    他没再求我家来，让我回了教室。

    冬夜的风很冷，我在走廊外徘徊了很久。

    直到那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，沉寂的教学楼像是突然解除了封印，四顿时活络起来，人群争先恐后从教室里来。

    而我逆着冷风和无数归家的人群，像个游的孤魂，没有方向，也没有来生。

    有人门撞到了我，回没说对不起，而是跟旁边的朋友嗤笑一声：“这哪个班的啊，杵在门像个鬼一样，吓我一。”

    他旁边的朋友探看我一，“不认识，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又是个来找周嘉也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