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，说：“回答问题的时候比以前畅多了，声音也大多了，一听就是大学生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，这是成。”

    我学着他以前臭的语气。

    可是望向窗外时，却觉得光线让睛刺痛。北方的冬天来得早，窗外已经萧瑟，枯树光秃秃的迎着冷风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，我觉得到他也在想念学生生活，只是那么一瞬间。

    他短短的几天假期很快就过，那几天像是跟我一起上学的时间如泡沫一般无影无踪，我的聊天框没有再变化过。

   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，是他的机场饭拍图，他拎着行李，在赴一场行程。他在罩外面的睛神采奕奕，亮得像星辰，可我记得他病恹恹的声音又低又倦，说着林薏，别挂电话。

    那应该是我们重逢以来第一次，他在帝都，我们却没有见面。

    可那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直到那一年雪落满人间，大雪封路，灯光如鹅纷纷，这一年划到了最后一天，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还停留在那个夏天，他在树影摇曳捉住我的手腕，说次见的时候再把书给他。

    次又次，总有机会见面。

    那时候我还在以为，我和他都在从前，只要他想，就会现在我边。

    过年的时候，我仍然回了几天南苔市。

    我给周嘉也发过信息，问他今年过年回家吗，他给我拍了一张最近的行程表，说最近几个月都回不了。然后他说，如果我回南苔市的话去趟他家的火锅店，他妈妈了很多香，让我去拿。

    这话要是别人说，我多半会以为对方在客气或者半开玩笑，可是周嘉也，他从来不骗我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    我不好意思，所以只嘴上答应说好，但我在南苔市的那几天没去。

    直到有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，我本来想拒接，因为我对接电话很恐惧，一般看到电话都会拒绝，尤其是陌生电话。

    但是来电显示南苔市，我也正好在南苔市，估计是哪个认识我的人，我只迟疑了一会儿就接了。

    接起来后，果然是个陌生的声音，但是对方语气很亲切，问我是不是林薏。

    对方又亲切又慈，让我没有什么防备。

    在我回答是之后，她说，“我是周嘉也的妈妈，这几天一直没见你过来，你家住哪儿啊，你要是不方便我给你送去吧，南苔也不大。”

    听完，我立一个翻从床上坐起来，连忙说不用，我没说我是不好意思所以没去，我没想到周嘉也的随一说居然惦记到这程度，我怎么好意思让她妈妈来送，于是我扯谎说这几天在忙着备年货所以没时间去，午就来。

    周嘉也的妈妈依然语气亲切，“午你来店里就行，我都在。”

    通话结束后，我还觉到自己的腔砰砰直。

    那已经是在我回南苔市之前就说的事了，我给周嘉也发信息，“刚刚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，问我怎么没去拿香。你是怎么跟你妈妈说的？”

    等了一会儿，周嘉也没有回。

    但也正常，如今能等到他的消息并不容易，我也习惯了发完信息后就自己的事。我连忙穿好，裹好外，准备门。

    乐乐在屋里写作业，听到动静，拉开门探问我去哪。

    一双睛望着我，想跟我门的意愿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但我记着阿姨跟我说的乐乐这学期有叛逆，成绩降，上课也不听，于是我戳她额把她一心往外飞的心思摁了回去，“写你的作业，没写完不许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