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，倦怠地半阖着。

    路寂侧眸直直看着他，眸光微。

    季挽似乎是困了，黑的睫细密地散落，发被雨丝淋得，柔地贴着脸颊，尾开一抹不正常的红，灼得那粒红泪痣愈发清艳人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旁边向他睇来的目光，季挽偏过，半撩着问他：“哥，你看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路寂盯着他看了一会，微皱了眉，抬手在他额上探了探：“你是不是发烧了。“

    “发烧？”季挽喃喃重复，觉得他贴在自己额上的大手冰凉燥，很舒服，抬手住他的手背，不想让他拿开：“我不知，哥你的手好凉，好舒服。”

    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比他的要小了一圈，白皙漂亮，骨骼匀称纤细，每手指都透一层淡淡的浅粉。

    路寂反手将它包在掌心，明明跟他一样是男生的手，握起来却好。

    季挽的确是发烧了，薄薄的时不时抖动一，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
    路寂伸手在他脸颊和颈侧都轻轻摸了，确认应该是低烧，吃退烧药就可以，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回一趟校医室。

    犹豫片秒，路寂俯将季挽侧的安全带拉来，扯到他腰间要给他扣上。

    季挽觉到有人影在他前晃动，也听到了面窸窣的声音，却懒得睁，着鼻音轻哼着问：“学，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会又变成了学，看来是烧得有迷糊了。

    路寂继续小心扯安全带，压低嗓沉声回答他：“你发烧了，上的伤也不方便，先不回宿舍了，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学住的地方？”

    季挽颤颤，想了一会，了然笑笑：“哦，我记得，学自己有房，在臻园路，大hoe。”

    路寂“咔嚓”将安全带扣上，嗓音里透着些微的笑意：“嗯，大hoe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要去。”季挽歪歪，恰好路寂还没离开，两人的距离骤然拉得很近，季挽发烧的鼻息比往常要上一些，带着他上柔清淡的香气，均匀洒在路寂颈侧。

    路寂的手一僵在他腰间，漆黑的碎发垂落，将他的眉拢在朦胧的影，眸光晦暗不清。

    季挽说完话就轻轻蹙了眉心，有疼，他想睡觉。

    脑袋向旁边掉时被一只大手轻柔扶住，季挽安心靠在上面，猫儿一样蹭蹭：“学，我睡会，到家了再叫我。”

    路寂嗯一声，拇指在他嘴角细的肤蹭了，留淡的红痕：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带着疏懒的低哑，听在季挽耳朵里，像是有细小的电拂过耳蜗里每绒。

    实在得很，季挽别过脸，沉沉阖上睛。

    季挽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，还了好几个梦，梦里不是在爬山，就是在游泳，每个梦境都无比清晰真实。

    最后反而越睡越累，从梦中惊醒时还一汗，浑酸疼，得连手指都没有力气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