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疯了吗。

    难是因为最近这几个月每天都跟路寂混在一起，还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各关照和纵容，所以渐渐的，就让他的心发生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，潜移默化的改变？

    那样也未免太恐怖了吧。

    季挽咽了，顾不得腔砰砰狂的剧烈动静，猛地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    “季季，这就要睡了？”付女士在后面叫他：“才九，不陪妈咪看会电视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看了。”季挽脚步不停，声音闷闷的不太清晰：“累，先睡了。”

    寒假，时间便过得相当快，转就快要到年底。

    季挽家里是开公司的，年底比较忙，季爸爸跟付女士两人基本不怎么在家里现，季挽一个人就更是宅得自在随意。

    但再如何自由，每天的早餐还是必须要吃，这也是季挽放假在家唯一不喜的一，好像全天的妈妈对孩的早餐问题都抱有共识。

    不起床可以，不吃早餐，不行。

    这天早上季挽照例被付女士从被窝薅来，整个人蔫耷耷的，坐在椅上像条被晒的咸海带，不甘味地用完早，抹了抹嘴，懒洋洋地起：“爸爸，妈咪，我吃饱了，你们上班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说罢往前走两步，又折回来，捧起付女士的脸，在上面印一个轻柔的早安吻。

    “这孩……”付女士摸摸脸，一脸拿他没办法的神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的路宅，偌大华丽的客厅里，欧式餐桌上瓷白颈瓶中的玫瑰艳馥郁，佣人们正垂首默默收着餐。

    大厅气开得很足，大的落地玻璃窗上氤氲着白的朦胧雾气，窗外的天地一片寂静，依稀看得到细碎的雪在半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。

    路寂只坐在窗前的沙发上，一手端着刚泡好的咖啡，膝上摊着一本翻开的书。

    修的指尖落在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页上，却半晌没有翻动，路寂微垂着眸，又朝旁边的手机瞥了一。

    屏幕一直是亮着的，维持在微信的界面，开置的聊天框，最后的两条消息是他问季挽有没有空，要不要一起吃火锅，季挽回复说他先去洗澡，等来再说，然后便没有了文。

    而这已经是一周以前的聊天记录了。

    他跟季挽已经超过一周没有任何联系，断得突然，路寂甚至回忆不丝毫导致目前这局面的契机。

    是他哪里得不好，或是哪一刻表现得太过急切，让季挽到不适，察觉什么了吗。

    可是他明明已经竭力在忍耐，拼了命的克制住心的望，如果到这程度还是不够，仍然会让季挽到害怕，那以后他到底还能不能有自信披着伪装的假象现在季挽面前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路寂微微眯起睛，手中的咖啡杯越攥越，指骨发白，眸中一片稠的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