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中毕典的时候。

    那年、那个瞬间，风晨尧笑得如此令人心疼，而当时的我却未能察觉。

    他记得我们约定过的，微笑得像早就晓得我会开，仅淡淡一笑告诉我：「毕业快乐，约定解除。再见，我的朋友。」声音低沉平稳如常，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辛涩。

    「再见。」我展顏，「希望离别以后你我都一切安好，找到新的好对象囉？」

    「当然。」他角一扬。

    而我馀光看见张凯翔一个人穿过场后，我浅笑着转离开走往那方向，我能明白那惆悵。而我旋的霎那，时光也曾为其延迟，似是眷恋这数年后才晓得纵使是转生亦无法归正转来的场景，似是开拓未来的转捩，又似是过去断裂的分节。

    也许，我是说也许吧。当中那时约定解除后，我毫不考虑地走向了张凯翔的旁。仅只那一瞬，便预言了此刻我会走向他的决定。

    我望着张凯翔的背影，忽然想起我曾问过凤姨的那特殊名。

    我拿起手机，在搜寻栏上打了时鐘和语两个单词。萤幕亮晃晃的，我看着显示的答案，瞭然于心──这是凤姨给过我的暗示。

    时鐘的语是──在你旁。

    是啊，在我旁。

    真得好近、好近，近到我差忘了这可能。这温该自五年前算起，而这份沉而温厚的，竟是份从到尾都沉静未言的恋。

    那些记得、关心和细心，从来都不是巧合。

    我知自己该怎么的。我想。

    暂时将行李放在一旁后，我腾了双手走上前住了张凯翔正打算抬起放后车箱的行李，用力地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我将耳朵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，闔上了双，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他回来找我的第一天──他把我揹回租屋的那个夜晚，确切的聆听着他起伏的每一个心声。

    那么大的熟悉、那么多的温，我捨不得撒手，又怎么能捨得他难受？

    「我有听到喔。」我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扬起了角，静静地受微风拂过，认真地在最近的距离倾听他的心和呼随着我双手缩而越发急促，「所以不许你装傻或逃跑。回过，好好看着我。」

    我放开手，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张凯翔呼了几后，这，似乎转得有些艰难，但终究还是面对了我。

    「嘿，你知吗？我也是。」

    「什么？」

    他茫然地摇，语音却仍然是那么温柔，得我心一。

    「你说你是被我救的，而我也是被你救的。

    说再见以后，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，我还是会想起你，当忙碌的时候、当分手的时候。而我俩之间存在着一奇妙的缘分，不近、不远、不拥抱却又不分离。也许是家住得近在咫尺，所以才将彼此的存在看得太过理所当然，直至上了大学后段开联系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我想都没有想过当我和你的生命在有所牵扯，竟已是在社会后的某个夜晚──我喝得烂醉的那间酒吧。

    而就算看过再多次我未别人哭了妆，就算看过我最丑的样，当每一次我又耽溺于回忆里时，你却都还是愿意现在我旁。真的很谢谢你。」

    闻言，他笑了开来。

    「没有谁欠谁的，所以不要害怕。好好说来吧，我就在这听着。哪都不去。」

    光遍撒四，但这刻的张凯翔却比任何光都来得灿烂。

    我静静的站着，看着他朝我走来。靠近、更靠近、再靠近。然后，又是那熟悉的香气和扎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