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地，像贼一样地来到了程冽的边。

    少年就睡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江惜的卧室里，摆有一组沙发。

    但这组沙发不大，少年人手，只能堪堪蜷在上面。江惜总觉得他一翻就会掉来。

    如果他掉来，就会瞧见她趴在沙发扶手上，神神叨叨地念咒，然后她就会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——

    滥杀一条无辜的生命，或者他打110举报她……

    当然，把他变成活死人也可以。

    可是那太不人了。

    比杀人还不人。

    ……所以还是不要了吧。

    江惜小心翼翼地伸手，指尖住程冽的额心，画了个无形的图案。每画一笔，她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。

    祛咒后，并不会立即见效。

    所以她加上了祈福图案。

    这会让程冽失的运气在短期补回来。

    月黑风。

    风动窗帘，发呼啦啦的声响。

    家的影印在墙上，而在影的掩映间，江惜嘀嘀咕咕地念完了咒。

    现在回想起来，江惜都还怀疑这个人有多动症。

    她每画一笔，他要么皱一眉，要么皱一鼻尖，要么动动手指，要么突然翻……

    江惜的心徘徊在杀了算了和省一省之间。

    最终还是默念着“大巫应当庇佑她的民”，然后才熬到了祛咒完毕。

    这么一惊一乍的来，江惜能不累吗？

    当然恨不得再睡四五个小时。

    江惜眯起，把自己往被窝送了送。

    她再也不要随随便便地给人咒了……收拾起来多麻烦啊。

    生活不易，大巫叹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江茉来到学校。

    之前还地围着她，问她适不适应江家况的同学，这会儿已经看不见影了。

    江茉左顾右盼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努力尝试去，而不是自卑地坐在这里自怨自艾。

    于是她主动凑近一，想要加其他同学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决有两天没来上学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程冽也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程冽？”江茉脱而，却是疑问句。

    她想，是母亲给江惜请的那个家教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