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动作还是让陆景幽注意到了。

    就算思熟虑后没手，那也绝不可能救他，毕竟前世仇怨尚在，更何况昨日势所迫，她已经顺手帮了一回了。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，二人皆是撞倒在地。

    天光黯淡，风雪之中影朦胧，可陆嘉念还是无法忽视他眸中瞬间亮起的神采。

    而陆景幽狼狈地倒在冰天雪地之中，用尽力气尝试了好几回，终究没能从地上起，吃力扯动裂的嘴想要辩解，声音却沙哑得不成样。

    他艰难地支起半个，缓缓仰起沾着血珠的面容，恰好与她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陆嘉念得救般松了气，心安理得地忽视了陆景幽的目光，看也没看就轻巧地应声：

    分明知晓她是皇家嗣，可依然不见对其余人那般的恼恨，只有纯澈和希冀，好似她早已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陆景幽不禁挑眉，似是想到了什么，鸦羽睫扇动几，笑意终于重新浮现。

    柳叶兴致地上前折枝，陆嘉念在一旁静静等着，心里还是糟糟的，终是没忍住回瞥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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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狗东西，别挡！要死去一边死去，真是晦气！”

    前世，陆景幽从不会这样看她。

    他沉醉贪恋的眸光中，总带着肆意疯狂，仿佛每夜都要穷尽气力把她碎，再丢索取念的海洋之中辗转飘，至死方休。

    少年目光清澈明亮，仰望神袛般扬着，俊无俦的眉在那一刻舒展，带着再遇的惊喜和念，期待着她一步动作。

    此时，陆嘉念被他看得不知所措，有些心虚地错开目光。

    如此想着，陆嘉念心神安定不少，可此时也不是退也不是，只好装作没看见，低把玩着手小炉。

    他默默朝小太监的方向挪了几步，趁着他闷跑过来时，忽然从他前闪过，不偏不倚地撞了上去。

    每每声嘶力竭、泪朦胧之时望去，都觉得他的眸中弥散着雾，那神似悲似喜，浸染着她看不透的绪。

    就像丧家之犬，受了冷落却连委屈的资格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尚可，就它吧。”

    陆景幽看懂了她方才的意思，眸中光芒在风雪中熄灭，睫之雾蒙蒙地笼罩着浅淡且习以为常的失落。

    小太监利落地爬起，本就一肚火，一看是陆景幽就更加肆无忌惮了，指着他的鼻破大骂：

    陆嘉念看得直皱眉，意识向前一步，反应过来后才讪讪止住脚步。

    她没忘记，起初是来杀人灭的。

    见她回首，他又艰难地撑着，看着就要再次燃起光亮，惊得陆嘉念赶忙收回

    “公主，您看这枝梅如何？婢瞧着和里的白瓷瓶很是相呢！”柳叶凑巧在这时打断，笑嘻嘻地指着前的梅树。

    小太监毫发无损，正趾气扬地冲着陆景幽发火，说的那些话也不堪耳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陆嘉念被这不小的动静引，不明就里地转望去。

。

    白日里他们互不相见，到了夜，他会勾开她的衣结，用撕裂的布条或是缠着银铃的细链束缚手腕，将她困在帷幔之中细细磋磨。

    “好嘞！”

    兴许是赶着去用膳，小太监懒得再理他，踢走路边石般狠狠踹了陆景幽一脚，踹得他在雪地里好几丈远，鲜血染了一地，比枝红梅更加鲜艳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