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冲向她，指着她鼻大声说：“就你累？我难就不累吗？这么多年，我不是一直在陪着你一起考吗？你备考，我给你买网课、买资料，给你报面试班，一有空就陪着你一起刷题、练话术，一遍遍给你模拟。你去考试，我亲自开车送你去考场，全程陪着你。国考、省考、事业编，你哪次考试我落了？你考砸了，我丢掉工作也要安你，开解你，就怕你想不开。真要说累，我特么比你还累！”

    又来了！永远都是这一！

    她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。心力瘁，心俱疲，她不想再过这生活了。

    她考公也并非全为了和曲周结婚，她只是不甘心。她想寻

想再考了，你别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程新余，人要知足啊！你考公的条件够好了。我这个男朋友天天陪着你不说，你还没有金钱压力。我都替你分担了。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幸福？”

    她考了足足四年，大大小小十多场考试，她把能考的都给考了。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本不适合考公。每次离上岸就差那么一。可就是跨不过去。一次次被打回原形。

    边的同学、朋友都陆续步了婚姻的殿堂。而她谈了七年的男友，从未跟她提起过结婚规划。只是一次次许诺等她上岸了就和她结婚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！你才26岁，还能考好几年，肯定能上岸的。”

    “曲周，如果我这辈都上不了岸，你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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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考公谁不累？有几个人能一次上岸的？谁不是考了一年又一年。我单位的老张，你见过的，人家考了八年，去年才上岸。你才考几年？居然跟我说累！”

    不知程新余戳到了曲周哪一脆弱的神经，他突然破防了。嗓门扯得老大，表激动，“程新余，你跟我说累？”

    寒意丝丝缕缕，无孔不，刺破表层肤，见针直往骨里钻。

    “累？！”

    “很晚了，我要回家了，这些问题明天再说。”程新余一都不想再听曲周说去了，她已经听得够多了。

    “你听我说宝宝，你肯定是因为这次省考考得不好，你才想放弃的。现在成绩还没来，你先别这么焦虑。估分还是不太准的。兴许你实际分更，考上了呢！你看你努力了这么久。你要是现在放弃，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？你再持一好不好？等你上岸了，咱们上结婚。我恨不得明天就娶你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考了……”她眶通红，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。

    程新余扒了扒额前刘海，心里无比烦躁。

    毕业四年，大好年华全被考试给磨灭了。朋友圈天天有人晒，晒旅游照。她却只能窝在小小的租屋里看书刷题。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，她了一杯又一杯咖啡。她本没有诗和远方，有的只有刷不完的行测和背不完的申论。

    “是我爸妈一直希望我找制的，他们觉得制的稳定。你放心，我已经在说服他们了。当然不可能拖到35岁……”

    程新余被风得直发抖。心脏慢慢失了温，一一开始冷却。

    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跟曲周说。奈何声带堵了沙，她发不声来。

    瞧见她通红的角，曲周叹了气，不自觉放低声线，“对不起宝宝，是我话说重了。我不该吼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么一直考去，考到35岁不能考了，到时候你再娶我吗？”

    倒寒可真冷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