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新余斟酌一瞬，打了遍腹稿，这才不急不缓地说：“我希望我们的关系简单，别搞那么复杂。我不你的金丝雀，不需要你给我任何质上的补偿。你也不是我的金主，我更没必要讨好你。我们之间是平等独立的，你是你，我是我，我们互不打扰。你求人，我疗伤，各取所需，谁也不欠谁的，随时都可以离开。我想要一段轻松的关系，你别给我压力，也别对我抱有太多期待。也许你很快就会发现我们没那么契合。”

    靳恩亭完整听完，轻笑一声，“程新余，你考公面试嘴也这么溜的？”

    程新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可能！她的嘴要真这么溜，她早上岸了，还能搁这儿待着。

    她能如此利地说这么一大段话，全是因为她打了腹稿，心里有数。

    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他知，他们是泡友关系，互相独立，互不涉，且随时都能中止这段关系。

    “如你所愿。”男人无所谓的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“我这个人怂的，我害怕让公司的同事知晓我们的关系。你也知职场人的嘴很毒的，我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问题。”靳恩亭神淡然，“还有什么索一次说完。”

    程新余小心观察着靳恩亭的脸，语气谨慎，“我有洁癖，讨厌烂黄瓜。”

    靳恩亭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发觉这姑娘真的很会拿他，每次都准踩中他的雷，他差都要气笑了。

    他的脸徒然冷了一截，“程新余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？”

    女人抠了手指，细声细气：“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诉求。”

    他黑着脸，咬牙切齿：“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上我床的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就是他不纵，更不滥。

    看他动气了，程新余调节气氛，半开玩笑，“小靳总是禁系男。”

    靳恩亭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禁系？”话在尖了一圈，男人赤直白的目光围在程新余上，“我是不是，你不清楚？”

    程新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女人的脸刷一红透了。

    他的禁分人。他对她可一都不禁。那晚要不是她哭着求饶，不然依到他不知收敛的，没准能折腾到天亮。一想到这些，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今晚她危矣！

    “你也可以对我提要求。”没理自己对他要求这，要求那的，不让人家提要求，人不能太双标。

    “我对你没要求。”

    程新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忍不住瘪瘪嘴，心想：没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。没准哪一条她就踩雷了。

    谈话行到这里，门铃适时响了。沉闷突兀的两声，打断了两人的思绪。

    程新余一怔，“这么晚了会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靳恩亭起，抬步朝门走去，“我叫了闪送。”

    打开防盗门，小哥立在门外，提着一大袋东西。

    靳恩亭签收以后，拎着袋了屋。

    程新余瞄了瞄透明的塑料袋，里面映了巾和牙刷。应该是他的洗漱用品。

    他自己买了更好，省得她替他准备。她准备的东西未必合他心意。有钱人讲究，一应品都得，她可舍不得给他买。

    靳恩亭把袋放在茶几上，从中翻一双男士棉拖。

    他摘掉吊牌和包装，直接换上了。

    不知想到什么，他沉声吩咐：“不许把我的拖鞋丢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