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很久以后，久到谢缙已经离开校园，杨映意和辛西娅这两位都已经退他的人生之后，谢缙才突然明白了当初的一些事，关于——辛西娅这个人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
    砰！谢缙阖上车门的时候，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这个位置，太小了。

    这是王寅的车——一台二手中古标致车。

    那一年，谢缙和王寅准备从瑞士发去奥地利雪，奥地利的雪场也不错，游客更少一些，而且，王寅那一年开始学德语了，迫不及待想去奥地利飙一飙他那实在不怎么样的德语……

    “钮在哪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钮。”

    “位置，太小了。”

    “面有个架去，然后，推着椅往后退。”

    “咦？”谢缙在那之前，从来没有使用过没有自动钮的车。他照王寅的指示，伸手去，推了推自己的椅，咔哒一声，那椅终于往后靠了，他调好这椅之后，伸手去摸气格，终于皱眉问，“你在玩什么角扮演的游戏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啦……”王寅笑笑，“车嘛，能开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，但你至少换一个空调能正常运行的吧？”

    “这跟空调没关系，你在有气的地区，会因为室的气太充足了，以至于你一上私家车就觉得冷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是我衷豪车，但你换一台好的，海神也不会认你，派人来暗杀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必要嘛！消费主义陷阱！”

    “咦？”

    “就跟森一样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前两天，把我买的森尘从五楼丢去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年，王寅在瑞士上学，一个人独居在平价公寓里：“所以，你还亲自打扫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止亲自打扫，我还亲自吃饭，亲自上厕所，甚至亲自……”王寅停了停，把中那句“草谢缪”给收了起来，转为一句，“亲自开车送你。”

    说回为什么王寅要丢到那个森上：“那个尘贼难用，他的接，转换来转换去的时候，因为灰尘而变得很涩，光是换那个，能气得我不止一次想要直接给他从五楼丢去！我从隔邻居家收来的二手传统尘，容量又大，好几天才需要清理一次垃圾桶，森的那个尘，几乎用一次就要清理一次垃圾桶，而且还很难清理！你说就那个破玩意儿，为什么大家都争相买呢？因为有了那玩意，摆在家里，家里就有了一中产的气息，就是买一个氛围！我想，应该，买那玩意的应该是真中产，反正在用的，肯定不是主人，所以，好不好用，也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没用过森的谢缙听不懂。

    王寅看他一，将目光转移到他的劳力士之上，这块劳力士谢缙很少到放，非常珍惜，不离手。

    “你天天着你的劳力士，你觉得，跟品味什么的有关系吗，跟贵有关系吗？难不是因为，你很崇拜的那位银行家，几十年着一支老旧的劳力士，就觉得你有朝一日，也会成为像他那样成功的银行家吗？每个人都有想要成为的人……你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谢缙顿了顿，他突然想起了好几年前他想不明白的那些事——辛西娅为什么会因为那支手机哭得睛泛红。

    因为被收走的不是手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