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微想问他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小玩意，但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，又停了来。

    为什么留着？

    答案或许很明显。

    就像他送她的那个书签一样，她不仅留着，还好好地夹在日记里保存了来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想知原因，更准确地说，是她想听他亲告诉她。

    把小鹿拢手心，程微走到沉至川旁。

    此时的沉至川正背靠着储柜，程微的逐渐靠近，让他不得不张开了手臂，一副即将揽她怀的姿态。

    视线织。

    “怎么还留着？”程微问他。

    声音很轻，像一阵羽雨，一片一片轻柔地蹭过沉至川的心脏，最终细密包裹，让他呼一窒，又让他无比悸动。

    在程微面前，沉至川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，更不吝啬于言语的表达，无论是平时，还是床间的耳鬓厮磨，可即使如此，在此刻，在意的瞬间，他也依旧心加速。

    “它很可，我很喜。”他笑着说，顿了顿，又接着说：“你也是。”

    也很可，更特别喜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答案，程微毫不意外。

    她垂眸轻笑，没接话，抬手，把小鹿转移到了沉至川空着的右手里。

    绒的在指尖环绕，沉至川挲着，像十年前它刚来到自己的手心一样。

    那天是隆冬里难得的一个晴天。

    上午第二节课课，他被班主任叫去二楼教师办公室分析上次月考的成绩。

    雪连着了两天，积雪覆盖了地面，光照，亮得晃。

    他迎着雪光往楼梯走。

    楼梯遮盖的昏暗过后，他上到二楼，视线被树叶上积雪反的白和同学们上颜各异的冬装占据。

    第二节课的课间时间，原定的课间跑因冬雪的降临而取消，此时的楼里，学生们嬉笑打闹着。

    他径直穿过，直到余光瞥见一个女孩。

    形挑，扎着尾，穿着纯白的羽绒服。

    很普通，也很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