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龙一族近乎全军覆没，包括他在，整个族，剩的不到十人。

    这等觉悟，不是谁都有的。

    世人再见他二人时，是在诸天众帝级的雕像前，是去拜祭的，他的嘴边多胡茬、他的发多银丝，并肩而立，皆一语不言，足足站了九日，才默然转。

    夜里，他提着酒壶，在皇者和王者的石像前，洒了一片浊酒，大楚九皇、大楚九王，只剩他一个，那等心境，无比悲凉，忆往昔峥嵘岁月，太多蹉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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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那些，只是很少的一分，比起战死的英魂，少的可忽略不计，帝非无所不能，有时候，能的的确有限。

    隔着浩渺，能见焱妃那梦幻的倩影，白衣也白发，真如梦中来的仙，在他上，总有叶辰的影，在似隐若现。

    焱妃这一走，便是十年。

    她侧，嗡隆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待真正两隔，他才知何为，才真正忘却了瑶池是谁，记忆中，刻满的皆是妻的影，在对他回眸而笑。

    最终，她还是选了前者。

    十年间，世人再未见过她，好似人间蒸发，连女帝亲自去寻，都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见焱妃山，四方人都集起了。

    至少，叶辰给她拐了一堆嫂，要皇者有皇者，要女帝有女帝，还有一个少年帝级的外甥女，闹闹才是家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，焱妃便消失了，一次召人梦的尝试，不算太成功，她还需更多岁月的参悟，来完成那逆天的禁法。

    “任何事，都需要代价。”

    二十五年了，她第一次踏恒岳，漫无边际的走在星空，寻找着焱

    比起她的帝尊哥哥，大楚的第十皇，貌似更靠谱些。

    之后，便有悲痛之意，笼暮了天地。

    “会，圣重现人间的那一瞬，便是她魂归九天之时。”

    其后十年，多有残魂成人，皆是早年间姬凝霜寻的，又都重回人间。

    二十五年了。

    这段岁月，女帝未过玉女峰，在峰巅，一坐便是二十五年。

    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叶辰是大成圣，是诸天的战神，他存在的意义，远甚玄辰，或者说，在诸天与缘之间，他选了苍生。

    第十五年，龙劫着泪开眸。

    在很多年前，在明悟召人梦的那一瞬，她便有了某觉悟：这一生，注定要为一人死。

将他重新拉回人间。”

    再来恒岳时，叶灵的一声呼唤，喊的帝萱泪而笑，多少沧海桑田了，第一次有了家的温存，无论叶辰是不是她的兄，她都承认了这份亲。

    小辈与老辈的谈话，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焱妃微笑，温柔也温和。

    那是一尊尊帝，准确说，是残破的帝，她足耗了二十五年，才见众帝重塑成形，也徒有其形，帝兵中潜藏的烙印与神智，还需无数岁月的供奉才能复苏。

    第十一年，南冥玉漱她们，皆重塑了元神，皆塑了仙躯，各个泪满面。

    世间的年，未因凄离而停止转动。

    被她刻梦印记、被她结梦之契约的，不止叶辰一个，还有她的丈夫，还有大楚的辰皇，她也曾踌躇过，也曾犹豫过，是拿命换叶辰，还是拿命换玄辰。

    第十三年，王夔禹疆复活。

    她也累了，也想落叶归，想尽快去追玄辰，复活叶辰，将是她活着的唯一信念，这是她的使命，会帮苍生完成。

    梦的秘辛，被世人熟知。

    往日的话唠，也沉默寡言了，总会在夜人静时，独自坐在灵族神女的坟前，在天有灵的英魂中，也有他的妻。

    那一夜，她将众帝，送了玉女峰，如一神光，飞向各自的祖地。

    “姑姑。”

    嗡！嗡！嗡！

    夜里的玉女峰小竹林，哀凉笼暮，是为拜祭狐仙，也为拜祭叶凡和叶辰。

    第十二年，帝萱苏醒。

    “以命换命？”

    她，走了，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第十四年，日月神与东周武王，皆重回人间。

    映着沧桑岁月，会有那么有一执念，是专属辰皇皇妃的。

    “爷爷，焱妃会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