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少女的质问，荀卿艰难地开：“我……还没想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不能将她再送回去了，给予人之希望再收回，比自始至终的绝望更残忍。”

    所以前面她才说若是不能每人分到一块饼，那便不要分。

    有时候，芙姝的话语总是通透无比，像把锋利的刀，直直刺肺腑，往往还不会轻易，必须要在里面转个来回，将一颗心剜得鲜血淋漓才罢休。

    少年声音喑哑：“或许……到了城里，碎银，托个好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哪是好人家？”

    无声的寂静蔓延在二人周围，天快亮了，名叫禾儿的小女孩醒了。

    她惺忪睡，糯的嘴嗫嚅：“阿爷呢……”

    芙姝与少年对视一，随即毫不留地说：“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剑修浑一震，震惊地望着芙姝：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小女孩问：“嗯？死了是什么意思？我要去找阿爷，天亮了，阿禾还要去山上挖菜吃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里有糖饼，你不用挖菜吃了。”少年眉微弯，从储戒拿一块乎的糖饼，递给她。

    阿禾接过糖饼，她仔仔细细地望着荀卿，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红齿白的俊少年，在她里，阿兄穿着秀才服的模样是最好看的。

    她不敢置信地伸手，小心翼翼地碰了他的脸颊。

    “你是仙人吗，怎么得这么漂亮？”

    少年无声地笑笑，也不，哄着小女孩将盛来的药全喝了。

    芙姝见状，无可奈何地叹了气：“找个人家照顾的话，你要定期来看她，或者先托他们照顾，等过了明年天，里会选女，我修书一封给父皇，让她去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，了少年的眉心：“日后莫要善心泛滥，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，若有次，我绝不会再帮你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，又看了看白术，果断补充：“也不会让师再帮你。”

    少年嗫嚅许久，方才从间挤一声轻轻的谢谢。

    队伍重新整顿了一，为了不再现先前那况，芙姝果断抓了一把泥往脸上糊，又将上的袖肘扯得破破烂烂，刘海也用给捻成一条条的，瞬间变成了个脏兮兮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白术也跟着她一起往脸上抹泥，不多时，整个队伍都变得脏兮兮的，像丐帮弟集来讨。

    荀卿震惊于芙姝的法，而芙姝对此习以为常，随后趁他不注意，也往他白净的脸上狠狠糊了一把脏兮兮的泥。

    那泥还是她心从角落里抠来的最黏糊最黑的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