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后秦音本看不这里和原来的树林有什么区别，她发现天上还有些白光，问：“这是已经天亮了？”实际上她也搞不懂原本在阵中到底是什么时候。

    裴旻摇：“林中一日一夜矣。”

    秦音看了看位置，立刻再去树窝翻找，她又走远一些，寻找多时无果，她留恋不舍地走回裴旻边。

    他已在一旁站立多时。

    “那么小的一个猫怎么活啊……”秦音一步三回，“真可怜，一窝就撇它一个……多孤单，天黑了不害怕么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停念叨，裴旻低听着。

    “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说话。”秦音撞撞他，“你也说话。”

    裴旻开：“秦姑娘是在以猫喻已，见这猫便联想到自。”

    秦音噗嗤一笑，看了他半晌，一眨睛，一滴泪珠落，她抬手一抹，“我以为你不懂，啊……我忘了，你有颗七窍玲珑心，怎么会不懂，从前只是不想而已，你什么时候开了窍？”

    她随意一问，继续走着掐叶摘玩，不指望真的能得到答案，裴旻听了却中有了迷惘，喃喃：“我承诺过要护送秦姑娘去无量山，我该帮的……”

    秦音走着走着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，正细想着，一拍脑门，“哎呀”一声，“我忘了螭泽！”

    她提起笼摇了摇，“他还没回来呢……算了不用他，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那阵……”秦音想起阵中景象，琢磨起来，“我听说樵夫啊、书生啊、小官啊偶尔会误某山中遇到仙人，或者是到了什么桃源里，是我们刚刚遇到的吧？等天亮回到家，孙都是老爷爷了！”

    她摇叹息，“仙人们真是……”她咽中的话，一己之私，虽让凡人饮了琼浆玉酿，哪里问过他们是否同意代价。

    裴旻一路也在思量，说：“阵契机是一样东西，林中有，阵中也有。”

    秦音绞尽脑都想不到，阵中晚宴东西多，但枫林里少啊，除了树就是树，“到底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桂。”

    秦音连声否认，“不可能，林里面没有桂。”

    “是桂的粉，粉尘细微，极难察觉。”

    秦音还是觉得不太对，再细微的粉，忽然被风来也难逃螭泽的鼻才是。

    她一挽袖，发现臂上痕迹又淡许多，但还是完全消失，她有些失落。

    见裴旻目光落在她赤雪臂上又飞快移开，秦音笑嘻嘻地去抱他的手臂，“先前也见过的，为什么现在不敢看了？”

    裴旻无言以对，她又不依不饶，盯他的脸，“我这样拉着你不好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