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。

    给苏氏治病打着的是他的旗号，事已过去了许久，舒澜风先前已谢过恩，如今又特意来一次，有些蹊跷。

    老人家试探，“朕关怀卿，自然也是有缘故的。”

    话留一半，看舒澜风接不接招。

    舒澜风抬眸看了太上皇一，脸上笑意不改，

    “臣明白，当初那桩婚事筠儿没能攀上，是咱们舒家没有福气，正有一门好亲，也算了了臣一桩心事，今日来也是想告诉您，还请您不要再记挂了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心里猛地一咯噔。

    这可不妙得很。

    “什么好亲？”

    舒澜风直起腰，再，“臣蒙天恩得授国监司业，南来北往的士见了不少，前不久恰恰遇见一江南的学生，竟是臣的同乡，那孩本分，家中贫寒，臣与招为女婿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这再也维持不住淡定，角绷起，“好好的姑娘，为何招婿？”他气得脸泛青。

    舒澜风苦笑，“臣家中只此一女，看得跟珠似的，她糯，毫无心机，若嫁去指不定被人欺负，脆就留在家里，再说，先前也不是没有人上门说亲，可女儿在佛祖前起誓，说什么必须正妻待之，且四十无方可纳妾，若不合这条，她便不得好死，臣左右寻不着这样的人家，只得招婿。”

    太上皇双手从膝盖，脸沉如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寻了一门好亲，分明是找借婉拒皇家。

    舒澜风明知皇家与朝臣不可能选舒筠为后，故而撂此话，以堵皇帝之。

    正妻待之都不可能，遑论四十无方纳妾一话。

    简直是荒唐。

    可偏生舒澜风只字不提皇帝，让太上皇有难言。

    不过话说回来，舒澜风这番顾虑倒不假，舒筠那的确不适合皇，除非皇帝铁腕保护，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，哪日死在妃嫔争中也不是不可能，太上皇回想舒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，到底没当场挑明。

    裴钺的事让他自个儿主。

    “舒先生这要求可是为难人，这样的男满京城也不好找。”太上皇语气淡淡。

    舒澜风笑，“可不是，故而只能招婿了。”

    他已细细琢磨，待风一过，辞去司业一职，携妻女回江南，等皇帝娶妻生了，再给舒筠婚，届时尘归尘，土归土，谁也不记得谁了。

    太上皇见舒澜风执意如此，也不好多留，最后摆摆手，“舒先生去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