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好欺负了！

    小公主吃着百家饭大的，今日在这位臣府邸住，明日去那家吃席，还别说，小小年纪将京城世家摸了个门儿清，哪家厨手艺如何，这小祖宗还能说个七七八八来。

    这副德令裴钺很是疼。

    倒有几分太上皇的遗风。

    到了一年一度秋猎，因着守丧，裴钺与舒筠整整三年没去行，一除服，百官锣密鼓安排好行程，留一半朝臣坐镇京城，另一半臣伴驾西山。

    折每日来往行与京城，不耽搁政务。

    皇太六岁个极，自小被裴钺教的文武双全，他手执银弓由京城少年们簇拥往林里打猎，小公主也不甘示弱，拖着不不愿的成锦辍在后。

    天朗气清，行的人大半散去，只剩帝后留在乾坤殿，舒筠换了一湛蓝的劲衫，上一件为她量定的比甲，系上一条鹿腰带，裴钺换上行装亲自替她整理衣领。

    舒筠梳了一个凌云髻，乌密的发盘起，雪白修的脖颈。

    收拾停当，裴钺牵着妻离开行，顺着后山一条廊往山去。

    二人手牵手沿着斑驳的光影而动，偶有一小撮秀发从她脖颈过，那抹玉浸在光幕里，连同她整个人也得十分不真实。

    夫妻不不慢爬山，说是去狩猎，却不见半着急，侍从远远跟着并不敢靠近，整个山鸟静风幽，仿佛只有他们二人。

    裴钺带着她来到山鸟屋，指着不远一颗魁梧的青松，“这是朕十五岁那年手植，今已亭亭如盖。”

    舒筠放目望去，风松浪，一阵一阵从脚底漫过，那颗达十丈的青松犹如山海里的灯塔，岿然屹立，亦如裴钺这个人。

    “十五岁？”舒筠眨了眨，迎着炫目的光笑，“陛，我很好奇，您十五岁不该要定亲娶妻了吗？何以拖至后来？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她曾问过王幼君，随着时光如梭，她越发想听裴钺亲解释，她想知是什么缘故让她没有错过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那时啊？”裴钺角微微展平，站在她后替她挡住后面来的风，与她一极目远舒。

    “也想过娶一符合世家闺范的贵女为妻，她好好相夫教替我拾掇后，我一心一意持朝政，可是挑来选去，总觉得差一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差什么呢？”舒筠往他膛靠了靠，贴得他更了些。

    “那一双双睛，要么平澜无，看起来城府极，要么充满了算计与功利，朕一就能看穿，这些脸谱朕在后见多了，或许各有千秋，千姿百态，却有一样相同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