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建山拍桌：“去什么去，不准去，我看不惯你受气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家票又用完了。”

    那个穿裙真好看，穿也好看。

    晚饭后，蘑菇酱也不了，张惠装了两大瓶蘑菇酱，江明彦拿着，两人慢慢散步去甜巷。

    张建山连忙解释：“可不是我，你别冤枉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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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庄宝欣抹泪，默默地收起碗筷去厨房。

    张建山也气得很：“以后咱不去了，不缺那几分一的小钱，你也别受累了，在家带胖胖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妈在家呢，刚才你大哥才回来，估计加班晚了。”

    洪明他们住宿舍吃堂，想打牙祭的时候一般都是去外面不需要票的私人小店，票可用可不用。

    “那是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陈丽芳起袖气势汹汹：“你跟我说，哪些碎嘴婆娘挑你的病，明天我去骂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大嫂是怎么了？大哥欺负你了？”张惠看了大哥一。

    江明彦有力气，他剁又快又好，张惠腾手去准备姜蒜辣椒这些料。

    庄宝欣赶忙解释：“我们班的女同学好多都穿裙，我也想有一条，不用那碎的裙，普通白裙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走的时候把女儿也带走了，还托关系给女儿改了姓，跟了她姓庄，来了云县后，日过的比她想象中要好。

    家里太安静了，庄宝欣听到外面路过的人说笑的声音，那个声音好熟悉，她好像在妈妈上班的学校见过，在街上也见过。

    庄宝欣穿着一灰扑扑的袖，怯怯看了她妈一，想了半天，抬起的又低去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我给你家的作业给了，不准偷懒。”

    和楼院里歇凉的邻居寒暄了几句，两人上楼，张惠笑着敲开门，见大嫂在哭，张惠脸上的笑容一没了。

    “妈，那个，我……我能不能要一条裙？”

    “姑娘家家的，你不寻思怎么搞好学习，你……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
    庄宝欣吓哭了：“妈，妈你别生气，我再也不敢了，你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庄红一甩开凳：“去把碗洗了，自己回房间好好反省。”

    庄红把自己关在屋里，一个人在床边坐了许久，拉开床柜，里面放着一个相框，相框里两个年轻姑娘，开心地笑着。

    庄宝欣低着。

    锅也别洗了，用另一锅煮了煮面，煮面在炒锅蘑菇酱的锅里拌匀，把粘锅上的一蘑菇酱都涮净了，真是一都不浪费。

    再说，糊纸盒的活儿还能得完怎么的？

    刘莉抹泪：“他们就是嫉妒我们家过得好，看我不顺罢了。”

    刘莉在嗓儿解释的那些话，瞬间咽去了。

    庄红轻叹一声，把床柜关上。

    “吃了，散步过来看看我爸妈。”

    陈丽芳冷着脸：“还不是街办事那些不要脸的，说咱们家日过得好，不该去街办事找活儿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张惠简直无语：“街办的活儿不是大家都能去的吗？我大嫂又不是抢他们的活儿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不多少，刘莉还是想挣钱。

    要说话，也只是简单地说‘吃饭了！睡觉了！把衣服洗了！’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“哟，小两怎么这个时候过来，吃饭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回我找洪明他们换一换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你说了无数遍了，女人就是要朴实大方，穿怎么了？穿影响你是个小姑娘了吗？短发影响你是个小姑娘了吗？”

    庄宝欣期望地望着她妈，庄红猛地一站起，气的发抖：“我怎么教你的，我从小怎么教你的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。”

    好在庄红还有学历，还有个当厂的亲戚，还能离开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张惠和江明彦收获了两大筐蘑菇，回到家，蹲井边洗了好一会儿，两个人一个洗一个切，张惠切完菌就停手了。

    张惠想的是，上个月沈燕跟她说那个好地方，因为开学后一堆事，沈燕没再提，她也就没问。

    “我手累，你来帮忙剁。”

    庄宝欣坐在屋檐作业，一数学算术题，像是没有止境的关卡，让她在其中迷失找不到路，却又不能放弃，只能继续在那儿枯坐着，直到日偏西。

话。

    庄红死了男人，夫家嫌弃她命不好克夫，三天两找她麻烦，她的女儿也遭堂兄堂欺负。

    庄红皱眉，啪的一声放筷：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   等到吃晚饭的时间，炒来的蘑菇酱装了一大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