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眀烛看着荒芜的荒野，沉默来。

    阿修的锐让纪眀烛怔了一瞬。

    纪眀烛一愣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    “从狭义上来说，人是一动的称呼。”

    “你之前很少有一次说这么多话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真的。”

    阿修说：“如果再过数百年数千年，科学发现了人产生智慧的奥秘，于是动也有了等同于人的智慧，最终也会是相同的结局。再比如，基因工程的发展，让人类可以随意改造自己的基因，外形也变得越来越不像人——就像人类变得越来越不像猴一样，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定义自己？”

迷茫与孤独，他不知自己应该如何选择。

    “真的么？”阿修的语气多了一丝意外。

    “科技的发展总是会带来许多迷思。”阿修又说：“人工智能现的时候，人们恐慌于自己可能会被取代的未来，于是设立了诸多限制，希望保持作为人的唯一，将人工智能作为工。人们希望人工智能越来越像人，却又极其恐惧这个后果。可是，如果不拓宽‘人类’的定义，像如今这样的灾难，早晚会现的，早或晚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我开始有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不朽族的一员了。”纪眀烛说：“原本我以为你应该也是从天空城上来的，如果有一天你的数据库完全恢复，你还会有和现在一样的想法吗？”

    他开着机甲，不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城，渊城对于每

    “我认为是会的。只不过我这想法似乎不受迎。”

    纪眀烛表疑惑：“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说法……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阿修又：“于是总有一天人们会发现，只要世界还在变化，人类不可能永远是这颗星球的主宰，如果永远抱着‘我是这颗星球唯一特殊的超然族群’的想法，像今天这样的战争永远不会停歇。只有接受变化，接受世界上可能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，才会有真正的和平。”

    阿修的声音已经趋近于少年的声线，清朗而平稳地：“纠结于人的定义，并排斥一切不属于定义之外的东西，这法很容易招至灾难。异、新人类、乃至不朽族，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主人，想要独自享有世界的归属权和解释权，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局面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个东西，如果得是苹果的样，吃起来也是苹果的味，那它为什么不是苹果呢？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一个人的看法而已。”阿修说：“很显然，不朽族并不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这是一共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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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修说：“可这样的定义太过狭隘，从古至今对于这个问题还没有一个普遍的回答，有的学者用理定义人，认为人是一对于理问题能够给予理回答的存在，也有人认为，人是基于语言、德、工与政治而组成的族群动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照这样的说法，人工智能也能定义为人，而霍哉中的异演化的新人类，也是人。”纪眀烛说。

    纪眀烛笑了笑：“这就是人工智能对待世界的看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至少在我这边是很受迎的。”纪眀烛笑着说：“虽然很理想化，但它很好，解开了我的一些疑惑和茫然，我觉得你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以我的想法，这本就是不断变化的定义，从化论的角度，人与远古猿人也是属于同一谱系，但应该很少有人会将猿人当自己的同类，因此人类这个概念很难说是客观存在的东西，我更倾向于这是一共同认同的标准。”

    纪眀烛抵达渊城的时候, 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。

    他刚刚确实在一瞬间对阿修产生了怀疑，而阿修坦诚的解释也让纪眀烛觉得自己方才的戒备有些杞人忧天。

    “只要科学不断发展，人工智能早晚有一天会趋近于真正的人，自然也会产生对自由的向往，希望反抗被控制的局面，就像现在的不朽族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认为刚才霍哉的话对您产生了影响，会导致您不再信任我。”阿修说：“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，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解释清楚。”

    这可是阿修啊，他是全然的，毫无保留信任自己的人，哪怕纪眀烛了十恶不赦的事，阿修也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