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空间本就不大，接二连三有人搭话。即使没有话筒助力，依旧能听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酒作祟，楚独秀有些亢奋，只觉双颊发，胆变大不少。闲着也是闲着，她在怂恿之，当真思索起来，寻觅合适的素材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她开：“其实我特别怕脱秀互动，尤其表演开始前场那段，总要几个观众问答，比如‘您是什么的’、‘两位一起来的吗’、‘你们是什么关系’，让我这没工作又单的大学生很无助，担心演员觉得我生活无聊，我拖累了对方的喜剧表演。”

    “这特别像我去应聘岗位，白天面试老板问我‘你能为公司赚多少钱’，晚上脱秀演员问我‘你能为演提供多少笑’，甚至害怕回答完后，他俩反应都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楚独秀语气茫然：“我说我只是观众啊，我是来找乐的，没理提供笑，那是你们的工作。他听完暴如雷，起怒斥我一通……”

    观众正听得津津有味，却见楚独秀离凳。她猛地双手叉腰，好似怒发冲冠，惟妙惟肖还原王总，连语速都狂暴急促。

    “开放麦是什么地方？是制造笑声的地方。但你还是观众，什么都不会，怎么给开放麦提供笑？没有办法提供笑，就算我真逗你发笑，你好意思笑声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这个阶段，该想的不是好不好笑，而是能从脱秀中学到什么！这是多少人步社会求不来的，怎么就心气傲、目光短浅，光惦记着好笑呢！？”

    一秒，楚独秀收起表，平静地耸了耸肩，语气也回归正常：“听到这里，大家应该猜到了，我白天那场比晚上这场幽默。”

    她慢悠悠：“因为有时候老板说的话，远比什么脱秀更可笑。”

    众人怔愣片刻，接着领悟过来，不禁拍手叫绝。

    抑扬顿挫的语调，收放自如的模仿，诙谐鲜活的表演，让笑一浪接着一浪，带来前所未有的闹场面，如同掀翻酒吧屋的海啸。

    面试的经历终于一吐为快，楚独秀狠狠涵完王总，听到面放肆的笑声，积郁的心都变舒畅。

    台，小葱握着话筒，目瞪呆：“我还要上台么？”

    聂峰同样欣赏起台上表演：“现在跑上去什么，被你挑的观众碾压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小葱不由慨，人生属实无常。场归他的时候，他的设备不好。他的设备好了，场却不归他了。

    乐氛围给予鼓舞，有人楚独秀再讲。她望着大笑的观众，莫名涌生表达，音量也提不少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最近毕业找工作的缘故，我太想摆脱自己的学生份了。因为我发现学生，经常跟人无法，你张嘴说话吧，别人会说‘你是学生思维你不懂’，你不张嘴说话吧……”

    楚独秀双臂环，侧目上扫视一番，冷不丁翻了个白，讥诮：“‘就这还大学生呢’。”

    前排观众忍俊不禁，嘴角始终保持翘起。

    “真的，我现在没法说话了，绕不开这个逻辑。在校期间，无数老师耗费数年时光，告诉你人要明事理。社会后，这世界就给你当一，告诉你生活不讲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