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，程俊华的表演仍在继续，他的南方腔调毫无莽气，不靠洪亮的嗓门来压人，反而如布上的银针，会在不经意间扎人一。

    但他也知优秀的单喜剧演员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聂峰：“主要给你打快板的是程俊华，换谁都撑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◎乐观者的浪漫就是，敢于笑着推动事。◎

    或许是有对手刺激，他迫使自己丢掉很多包袱，慢慢适应起新的行业节奏。

    楚独秀和程俊华是两个极端，他们都兼幽默及表达，且烈的个人彩压过一切。前者是天真烂漫、天行空的五彩世界，溢蓬汹涌的青朝气，后者是一张经典泛黄的老照片，曾被雨浸染变皱，却有一份光的沉淀。

    这是很难比较的，就像白与黑、日与夜、朝晖与晚霞，可以心有偏，却不该谈对错。

    人在寂静山巅待得久了，风景看来看去都一样，但现在旭日初升、轻云浮起，又染不同的天空，连带程俊华的气神也变化。

    程俊华看着随和好说话，实际上自尊心非常，心有艺术家的拧和倔。

    那是另一个观察世界的角度，就像山脚的人仰望山，只能看到山巅的南面，突然凭空被移动位置，终于一览山峰的北面。现在，这座山在她脑里变得立，不再是平面化的图像，而是可旋转的三维模型

    “我是一个人类，有理想却错事，简直再正常不过，属于天赋。”

    程俊华慢吞吞：“大家不要不信，看看我们的天赋，嘴上喊着让世界更好，有共建地球村的理想，实际排放废、氯乙烯，没事再搞病毒、些战，人类不都这样吗？”

独秀表演就变了，很快敲定录制合约。

    程俊华台后，独自坐在前排的角落，一言不发地等待结果公布。他背直，手掌握成拳，放在自己的上，还未从表演状态脱离，浑都绷着。

    “谢谢大家，我是程俊华。”

    舞台，观众们不约而同地鼓掌，声音震耳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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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独秀则坐在同伴里，没有参与众人讨论，回味着方才的段。她双放空，看上去在走神，轻轻地抿起嘴，思绪不知飘往何。

    “我还是喜明快的，大佬表演总有丧。”王娜梨痛苦地抱，哀鸣，“果然是我无法欣赏伟大的脱秀吗？”

    “纯真和沧桑，乐观和悲观，风格太极致了。”路帆评价，“谁赢都有可能，谁赢都是应该的，就看现场观众偏向哪边了。”

    选手区，其他人七嘴八地评，推测比赛结果。

    “完了，这把猜不到排名了。”北河抓耳挠腮，“本不是喜剧技巧的对决了。”

    大佬的演如同石落，轰然撞开了她心中的门扉，瞬间醍醐、灵光乍现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持你的理想，错了无所谓，至少没错过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追求理想的路上，经常错事，不过没关系，我已经习惯了。我最近看新闻，产生新思考，释然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他们无法评好笑或不好笑，只能持续不断地鼓掌，以此表明自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本来还没有什么，越折腾死得越快，跟我也差不多。”他自嘲一笑，“相比起来，我们普通人的理想，搞砸了还没什么，明明该更有勇气，起码对旁人无害嘛。”

    程俊华鞠一躬，他在掌声中退场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不觉得大佬文本幽默，我更喜现场气氛炸的段。”小葱面迷惘，支支吾吾，“但他这回都掏快板了，莫名有一辛酸的好笑，搞不懂……”

    周围人议论纷纷，当事人却很安静。

    观众席响起无力的笑声，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。

    坦白讲，她没在思索胜负，反而心生玄妙，宛若有所开悟，反复咂摸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喜竞技综艺，不喜将单喜剧碎片化，不喜纯为逗乐、毫无表达的容，认为节目没准错误引导外界对单喜剧的认知，对善乐文化“先推广，后修正”的战略持怀疑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