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    隔年秋。

    「嗯，我知。」尚儒温一手撑着，一手转着笔，在看书，而笔袋前却立着手机，萤幕上是慕江的脸，耳机里还有慕江正吱吱喳喳讲着话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是说，你也在我面前太不忌讳了吧，你现在手机摆的是传说中的丑人角度啊。但是……还是好好看，呜，我帮你截图。」

    尚儒温勾起嘴角，回了句，「那你在我面前捲了个发捲，你就忌讳了？」

    慕江瘪瘪嘴，「这样就忌讳来忌讳去的话，太对不起我们小时候的『坦诚相见』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们没有坦诚相见过。」

    「看过对方的丑样和呆样就算啊，算是某程度上的坦诚相见嘛。」慕江那一边时不时也在用电脑敲着报告，算是非常不专心，「喂。」

    「嗯？」

    尚儒温翻过书页，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「我如果说我要敷面了，你不会把视讯电话给切了吧？」

    他终于抬看她，「不会。」

    「那我就──」

    「我会把手机盖在桌上。」他打断她。

    「……你为什么跟臭乔越来越像了！」慕江气愤地扯了自己的发，又乾脆把发捲拿来，整了整自己的瀏海，然后叹了一气，一脸正经地开，「说吧，你又怎么不开心了？你又跟乔闹彆扭？」

    尚儒温微笑，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「你当我瞎吗──」

    「尚儒温？」一个女声从他后传来，尚儒温还没来得及转，声音的主人就来到他面前，「真的是你呀。我刚刚还有不确定，好险没认错人。」

    「我能坐你对面吗？」简郁恩问，瞥到了他的手机萤幕，微妙地笑了笑，「女朋友啊？我是不是打扰到了？」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尚儒温拿起手机，简单地跟慕江说了句，「晚上再说吧。」

    慕江手挥一挥，没多说话，自动切断了通话。

    简郁恩了一杯饮料，然后在他对面的位坐了来，「真不是女朋友啊？看起来还漂亮的。」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尚儒温摇，「单纯併桌？还是又要问乔？」

    「是……也不是。」她訕笑，「不是特地要问，只是刚好遇到你。然后，如果你也想聊聊他，我不介意多听一些关于他的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