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骂了起来：“吃着碗里的，还要把锅都端走……小王八，当初就不该引狼室……”

    窗外，天已经大亮。

    宋如月躺在人榻上着泪胡思想了一会儿，不知不觉间睡着了。

    昨晚一宿没睡，又哭了一夜，早已疲惫不堪。

    外面风雪依旧。

    秦川站在走廊上，皱着眉，百思不得其解，想要敲门去问个清楚，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。

    又站了半个时辰，方心事重重地离开。

    灵蝉月。

    后园的凉亭里。

    秦蒹葭一袭白衣，站在亭里，安静地看着亭外的雪，纷纷扬扬洒落在池塘的清里，如飞蛾扑火般，很快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天蒙蒙亮时，她就来了。

    一直站在这里，站了很久。

    百灵与夏婵站在不远的屋檐，沉默无言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们都知，此刻她的心里，依旧在牵挂着这凡尘俗事，牵挂着那个柔弱的少女。

    即便是突破了，但她依旧是摆脱不了这叫作血脉亲人的束缚。

    而且不知为何，与这府中的人与事，似乎缠的更了。

    凉亭里。

    少女缓缓伸手，接了一片随风飘亭里的雪，又怔了半晌，嘴里方喃喃地：“生……为了生，就要断绝这一切的么？那生以后，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？”

    那片雪落在她素白的掌心，竟久久没有化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，竟又飘了起来，飘亭外，飘了池塘里，落中，起了一丝难见的涟漪，方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百灵终于忍不住，走过来：“小，你若是不好说，就让婢去说。婢与姑爷，可以开任何玩笑的，如果发现不对，婢就说是开玩笑的，姑爷不会怪婢的。”

    夏婵站在屋檐，目光怔怔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亭立的雪白影沉默了一会儿，：“不用。这件事，让他自己决定。我已经跟他说了，相信，他会自己的选择的。”

    百灵闻言睁大了睛：“小已经说了吗？什么时候说的？我和婵婵都不知呢。”

    雪白影看着池塘里的雪，喃喃地：“有些话，没必要说的太清楚，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她微微侧过脸颊，目光穿过如帘幕一般的落雪，看向了屋檐那抱着剑的少女，轻声：“不然，谁都难受。”

    百灵也顺着她的目光，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屋檐的少女，握手里的剑，转过，回到了屋里，再也没有来。

    她才不会难受呢。

    她关上了房门，又从衣柜里的角落里拿了那袋钱，在黑暗中怔怔地看着。

    她只会……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