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去读书了，你要去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是去我该的事。”她向师傅打探过，门主怎么会为了一个远房亲戚劳神劳力，梁退也觉得莫名，但她说：“门主自霍寻雁断了之后，愈发令人捉摸不定了，谁知他又打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总归是不会白白让师傅给她这些消息的，十七想。

    青云书院中秋节后开学，报过名后，便只剩半个月的时间，置办东西。

    书院为诸位学提供住宿，所以云蔚住在山上，一个月休沐两天，十七觉得这安排妙极，书院人多杂，而且受朝廷庇佑，想必那些打杨家宝藏主意的人，顾忌着人多杂，不敢轻易手。

    而且青云书院，还有许多女学，虽然不是同堂授课，但时不时会举办诗会，届时才佳人两两相对，前月，诗赋，云蔚一定会很快忘记她的。

    她想云蔚上自己不过是因为她救了他几回，当时他初初逃枕香馆，心里一直惴惴不安，便本能地依靠她。

    但十七知自己抠门呆板又无趣，不能算是一个良，有了别人相衬，聪明的云蔚会知，谁才最适合他。

    去书院的前一夜，十七没有躲着云蔚，她把自己上剩余的银票，都给了云蔚，照初九所说，要想讨姑娘心，胭脂粉珠宝首饰是少不了的。

    因为这段时日，忙着置办东西，十七又时常说自己有任务，他们见面的次数一个掌都数得过来，云蔚心早有不满。

    见得十七又要和他分房睡，他在屏风后解开外衣，只余单薄的寝衣，“你等等。”

    云蔚叫住十七，容不得她拒绝，便伸手抱了她，“你这几日是不是故意躲着我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”十七想要挣脱他的怀抱，他们是亲弟，这样亲密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“你明明就在躲我，不然怎么都不和我一起睡？”

    十七想自己这时应该说几句重话，比如嫌他烦，嫌他黏人，最后甩开他，让他不要再来找自己。

    但她看着云蔚委屈的目光，又想到这个人是她血脉相连的弟弟，那些话便说不，十七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心。

    于是一腔便是柔的解释，“我怕晚上回的太迟，吵了你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我这么能睡，我又不是猪。”

    云蔚把自己的凑上去，“那你得好好补偿我。”

    十七垂帘，偏过脸去，一副拒绝的姿态，“我有些累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我明日就走了，那么久见不到你，我会很想你的。”云蔚解开十七的面，碰碰她微凉的鼻尖，“你就这么能忍的住，一都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他似乎是羞赧不已，又怕屋里的猫听清，极轻极轻地在十七耳边：“不想睡我么？”

    十七觉那一微弱的气声像是闪烁不定的鲜红火星，瞬间便燃了广袤的荒原，她似乎受到了一阵炎风，席卷着刮过，令她心田皲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