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复思绪片刻，不动声的，“原来如此，绮儿，你父亲也算是我的辈，他远渡而来，怎的不直接请到燕坞作客，让我略尽地主之谊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柳生绮闻言神微微一黯，半晌才糊其辞的答，“可能是族中事忙，父亲大人无暇逗留中原太久的缘故吧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心里清楚，她的份只是慕容复的一个婢，连妾室都算不上，父亲与主人之间除了易关系外，就只剩猜忌和防备，以父亲那谨小慎微的格，又怎敢到燕坞去作客？而主人也不会承认这样一个岳父存在，为免尴尬，双方还是不要见面的好。

    慕容复本想试探一柳生宗严到中原来的真正目的，但见柳生绮神有异，知她定是想到其他方面去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，略一沉问，“对了，有件事我正想问你，你们东瀛是不是有一位忍术与剑修为均臻至化境的人？他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柳生绮一愣，颇为诧异的反问，“主人的意思是，忍术与剑两者皆已臻至化境？”

    “不错，”慕容复，“他的功力虽略逊于我，但他的忍术可谓神化，曾两度无声无息的现在我背后而不被我察觉，另外他的剑修为也是登峰造极，我全力施为之，他竟能撕开我的剑势逃，这样的人在东瀛绝非无名之辈。”

    “能无声现在主人背后、能撕开主人的剑势，的确不可测……”柳生绮喃喃一句，随即却是摇，“可婢从未听说过东瀛有这样的人啊！”

    “没有？”慕容复一惊，脸随之沉了来。

    柳生绮连忙解释，“主人应该知，东瀛剑与忍术是两个极端，前者追求极致真一，后者包罗万有，二者背而驰，本不可能同时臻至化境，像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，因为同时修习了忍术与剑，导致武功境越来越慢，不忍术还是剑，都极难有所突破。”

    这一慕容复早就知，但他还是很难相信像黑衣人那样的手在东瀛会是无名之辈，柳生绮这个土生土的东瀛人竟没有听说过？

    想了想他又问，“那你跟我说说，现在的东瀛武术界和忍术界都有些什么像样的手？”

    “像样的手……”柳生绮斟酌了言辞答，“婢离开东瀛之前，东瀛武术剑以家父为宗，被奉为当世……东瀛当世第一剑，至于忍术，分别以甲贺派的猿飞佐助前辈和伊贺派服家族的服半藏为泰山北斗，不过家父的修为主人是知的，另外两人也都跟家父差不多，绝没有主人说的那样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柳生宗严的平么……”慕容复目光闪动片刻，突然变得凌厉起来，沉声，“绮儿，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所隐瞒吧？”

    柳生绮急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，“主人，婢对主人忠心耿耿，绝无半分隐瞒。”

    慕容复见她神清澈，语气真挚，倒也信了七八分，一挥手，一无形劲力将她扶起，嘴中喃喃，“这就怪了，如此手你竟没有听说过，难他本就不是东瀛来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