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可以试着猜测他的行踪。

    他是个商人，自然逐利而行，这雨灵乡乃是穷乡僻壤，本没有值得置换之，他来这里最大的可能便是冲着新上任的郡守，看能否从新郡守这儿讨得些好，日后不仅好贵重生意，甚而或许还能在贡品生意中掺一脚。

    若是如此，她只需让李樯帮一忙，便能守株待兔等那行商上门。

    胜玉一气，将玉牌收掌心，对李樯温温一笑。

    “谢谢，辛苦你。”

    胜玉本就生得白璧无瑕，这一笑更是神光转，好似玉瓶上投一虹光。

    李樯直直盯着她，黑眸渐渐稠，暗翻涌起不可言说的浪，他的确有几分愧疚，但不妨碍他更想将这块玉攥手中。

    李樯声音沉哑，又问了一遍：“你方才是不是不舒服，可要什么药？”

    胜玉摇摇，缓缓说：“不碍事，只是上山时走得急了些，有些而已。”

    这事对胜玉来说太重要，没有定论之前，她不想先透任何。

    李樯这才暗暗吁一气，放松了些。

    想到还有机会再找到那行商，胜玉心中已定了大半，起给李樯倒喝。

    上回来得匆忙，李樯只坐了一会儿就回去，现在才能把这间小屋仔仔细细地看一遍。

    这间茅草屋实在矮小，一便能看得到，没什么好“欣赏”的。

    小小一间茅草屋，房低得像是随时能掉来，简单的桌椅都破旧不堪，一看便是用了很多年的玩意儿，恐怕在胜玉之前就被不知什么人给用过了。

    若真李樯的要求来评价，它只得上几个“不”，不起、不、甚至，不得。

    但因为有胜玉在其间，所以李樯还觉得此堪可忍受，不然也无法在院外坐这一整天。

    胜玉将装满清的竹筒放在李樯面前，那白瓷一般的手指与遍布斑驳刻痕的竹筒对比鲜明。

    李樯叹：“胜玉，你记不记得，你原来是最气的。”

    胜玉无甚反应，那都是从前的事了，谁能守着以往的日一成不变呢。

    李樯抿了一清甜的山泉，兀自嘟嘟囔囔：“我要早些遇到你，定然把你养得跟从前一样气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胜玉讶然地看了他一，摇摇，认真，“我自己养自己。这么多年，一直如是，我过得很好，没必要跟从前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樯本是偷偷嘟囔试探，却被胜玉毫不留地驳了回来，有些臊，同她犟嘴：“好？哪里好了，过路的乡野村夫都可随意打望你，这也能叫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