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睡着了。

    不从男女之论还是作客之，都实在有失礼数，胜玉慌忙榻，发现肩上多了一件披纱。

    她对这披纱没有丝毫印象，甚至不知是谁给她盖上的。

    胜玉不由心惊，步伐急促朝外走，双足踩过地面，披纱摆尾随之曳曳。

    这殿宇十分宽大，也很清静，伺候的人不多，也免于胜玉对上生人的羞惭。

    直到走到门，才碰见一个圆圆髻的女孩儿，朝她福了福。

    “姑娘起了，小伺候姑娘洗漱，再用早膳。”

    胜玉定了定神，攥衣襟问：“叨扰。昨夜我是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见她为难，圆髻小婢忙接：“是大人将姑娘抱来，姑娘睡着，婢伺候姑娘简单梳洗过，就让姑娘歇了。”

    胜玉睫轻颤，神微微躲闪，间动了几。

    她平日里都警觉得很，睡到半夜屋檐上有动静都会立刻握住枕匕首醒来，怎么昨夜竟被抱……也未曾察觉。

    是真的困极，还是，她已经不自觉地在心底信任李樯了。

    小婢女看着十分年轻，束手等着胜玉的吩咐，等了许久还不见胜玉说话，悄悄地偏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“这会儿还早得很，姑娘若是还吃不早膳，要不先去厅里坐坐吧。”

    胜玉不知晓这府里的规矩，这个也实在太早了，天才蒙蒙亮呢，她只能勉算个客人，不好意思叫厨房为她一个人烧锅，想着等主人家起了再听安排，便，跟着婢女往厅去。

    这园是真的很大，顺着砾石小路走了好一会儿，天也渐渐亮起来了，才到厅。

    胜玉坐在石桌边，婢女去给她奉茶，一时安静，便听见隔墙的院里似有绸带破风之声。

    她好奇起转过门墙，在门站定。

    看清的瞬间，意识想要回避，但理智又提醒着她，此时回避得太明显，反而更显突兀。

    便只好站在原，目光假作平静地投去。

    空旷院中，李樯一白衣黑，正在晨练。

    绸料宽松，脚却束，仿少林武僧的制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