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玉一气，数着自己的心，一一地等着。

    他嘛非得吓她呢。

    他屈着指在胜玉鼻梁上蹭了蹭，声：“没事儿，就找你问问，毕竟你对雨灵乡比较熟悉。”

    胜玉不知自己理解得对不对。

    她真的……令人生厌。

    胜玉坐在他面前，眶慢慢变得红彤彤的模样，终究让李樯忍不住心了。

    胜玉抬眸看他，见李樯神有些无奈，混着些许心疼。

    可是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，仿佛她是什么珠宝，生怕她会受到一伤害。

    只是一直没有对她说什么，原来这段时间以来，李樯一直都在容忍她。

    胜玉心里的愧疚越发重了些。

    她之前并不以此为耻，或者说，她从来也没去考虑过这些问题。

    他郑重：“我错了。胜玉，你什么都没错，不用怕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在她就要忍不去的时候，李樯撑着腮笑了。

    真是改不了的恶趣味。

    她酝酿了许久，再开：“没什么……只是理一些颖儿走后留的东西罢了。”

    心缓缓落之后，继而涌上来的是一阵空虚和失落。

    而是提示她, 他已对其中缘由心知肚明, 所以她无需说, 也不能说。

    但现在，这层幻想被揭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我也对你说实话吧，这些日，我发现你似乎有些奇怪，好几回找你你都不在，所以好奇而已。”

    没有证据的事，只要她不承认, 他就能保得她。

    她和李樯的差距分毫毕现地摆在前，李樯是手执利剑的执法者，而她是在界限边缘游走的肮脏鼠辈。

    她竟还要这样的李樯来包庇她。

    李樯明亮的目光注视着她，里面盛满真挚。

    胜玉睫颤了颤。

    若是李樯再沉默去，她便默认自己是猜错了。

    李樯的说法，他肯定很早之前就发现不对劲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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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实，她从前的几年就是这么像老鼠一样活过来的，虽然不至于大偷大盗，但是偷耍、看人脸，她早已得非常顺手了。

    可是唯独在李樯面前，她不愿意如此。

    李樯并没想要包庇她的意思, 而是在要求她如实相告。

    她知，这便是这事要翻篇了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知自己此刻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到占小便宜，才能捡到旁人指里漏的一钱财，抱回窝里去妥妥帖帖地收好，谋划一个天亮要怎么过活。

    只要能活着，孬一儿又怎么样？

    胜玉看着李樯，目光一时无法错开。她不知为什么他还要哄她。

    并非是提示她要如实相告。

    也或许，是她自作多。

    简直就像一只脏兮兮的老鼠。

    尤其是李樯时不时对她说些很烈的话，让她忍不住真有了一幻觉，仿佛她还跟过去一样净，还能回从前那块无暇玉。

    他不变得厌恶她，就已经是好事了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对李樯说真话。

    尽坏事，还被李樯抓到。

    “……胜玉。”李樯唤了她一声，刚刚刮过她鼻梁的手指移了上来，从她蹭过。

    胜玉心里越发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么她也不再辩驳, 直接认罪, 该罚就罚，该杀就杀。

    李樯，似是了一气：“那我就放心了。胜玉，你在这里孤一人，我真的很担心你，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朋友，我也想替你分忧。所以，无论你遇到什么事，都来找我，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明明她是犯错的那一个。